“太子殿下,您放心,娘娘已经没事了。”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小心翼翼的收回诊脉的帕子。
君泽一身绛紫色交领长袍,金尊玉贵的站在床边。
他垂眸看着床上容颜美丽的女人,“母后自从服用寒冰草,已经昏睡了半个月,上一次你也说她没事,可为什么她到现在都没有醒?”
太子的声音虽然一如既往地温和。
但太医却从中感受到了浓厚的杀意,立刻惶恐的跪倒在地。
“下官,下官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后娘娘还能未清醒,实在是因为下官实乃凡人,愚蠢无知,这仙道的事情……”
“够了。”他的话被人冷冷打断,君泽居高临下的睨了他一眼,喜怒不明,“你下去。”
太医顿时如释重负。
看来他这命是保住了。
君泽屏退了宫人,随后缓缓跪在床边,握住了床上昏迷不醒的美妇人的手。
“母后,你放心,你一定会没事的。”
他垂下眼皮,自顾自道:“至于那些害你之人,孩儿会让他们尝尝什么叫灭顶之灾。”
人族太子一下子觉醒灵根,还在秘境试炼中表现得极好,大概率会成为大宗门的亲传,这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有人高兴,自然就有人惶恐,
同在皇宫的贵妃已经忧愁了半个月。
自打君泽将寒冰草带回来,她就一直在害怕被君泽报复。
自己只是个深宫妇人,儿子虽然是亲王,可凡人与修士的区别太大了,修士想要他们的命简直是轻而易举。
“怎么办……”
“你说,他会不会用火不知不觉的烧死我们,他有了灵根,就连陛下都不敢拿他怎么样。”
面容姣好的年轻妇人此刻满脸忧愁,她看了一眼面前只知道玩蛐蛐的儿子,立刻气不打一处来。
“巡儿!你有没有听母妃说话!”
对面的少年头也不抬,他伸手逗着桌下的蛐蛐,然后说:“谁说只有他觉醒了灵根的?”
“什么意思!难道我儿你也……”贵妃的眼睛亮起来。
少年点点头,那双眼睛遗传了他的母亲,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透着一股邪气。
“我是三灵根,虽然不如皇兄的灵根纯净,不过也可以了,我打算去月影宗。”
“比起其余四大宗灵根至上的原则,他们选拔内门弟子更看重综合能力。”
君巡冷眼看着笼子里互相撕咬的蛐蛐,伸出手将它们两个掐死,然后丢到不远处的炭盆里。
贵妃畏寒,一年四季的燃烧着火盆,以往只有皇帝来时才会撤掉,可自打皇后中毒,皇帝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君巡站起身,少年音色微冷,已经可见其日后的冷血无情。
“母妃,你这里太热了,难怪父皇不愿意来,没事别燃这火盆了,让人待的难受。”
说完,他也不管贵妃尴尬的表情,自顾自走了出去。
君巡一出殿门,立刻就有宫人迎上来。
“巡王殿下万安,陛下传您去御书房议事。”见四周无人,太监压低声音:“太子殿下也在。”
君巡看了眼旁边的小太监,阴森的笑了笑,“知道了。”
没关系。
哪怕他与皇兄都去当了修士,这太子之位还有他的亲弟弟可以继承。
君氏的江山,只能是属于他们的。
御书房。
正值中年的帝王神色不定,他有些无力的坐在龙椅上,看向面前不卑不亢的儿子。
“你要去修仙,那太子之位怎么办?”
帝王不怒自威,那声音似有千斤重。
君泽不疾不徐的说:“太子之位?不是还有庆弟弟么,您身体硬朗无比,再拿十年培养出一个太子完全没有问题。”
帝王怒目圆睁,抄起一道折子,丢到君泽的额头上,“荒唐——”
折子的硬角重重砸了上去,随着奏折落地,那本应该流血的额头却毫无伤。
君泽面无表情:“父皇息怒。”
“好好好,你如今是修士了,朕一个凡夫俗子伤不了你!可你母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