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明眸中闪过冷意,抬手射出一枚泛着幽光的短小银针,迅击打在对方的侧颈上,银针霎时没入其皮肉,对方颈上的脉络,瞬间高高鼓起,开始青紫。
气若游丝的王静姝,猛地睁开双眼,凄厉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好痛————救我!救我!!”
众人再次被对方吸引住目光,只是,大家依然只是看了一眼,便回正视线,没再搭理她半分。
王静姝彻底绝望了,她抬手大力揪打着疼痛至极的胸口,瘦弱地身体,控制不住地在囚车中左右碰撞,四处翻滚着。
她不再护着那高耸的腹部,而是不停地握拳捶打着,那肚子里的孩子,也早已没了生命迹象。
王静姝听着黑虎王的哀求惨叫,暗骂了句废物,随即又哭又笑起来,其一张俏脸变得苍白如纸,又渐渐泛着粉红。
她眼前闪过父兄的笑脸,委屈地谩骂着,“你们,为,为什么那么没用?为什么?
筹备了,那,那么多年,就只拿下晏城,还说要让我,当公主,当女王爷,有自己的封地。
呵!呵呵呵……到头来,却是空谈一场,没用啊!没用!你们真是没用!!废物,一个个都,都是废,废……物……”
王静姝的哭骂声越来越小,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彻底失去了生命,黑虎国人看着她面若桃花,满身血污,却腹部变形的样子,纷纷被吓了一跳。
但大伙儿都未过多言语,只是转头望向被华夏百姓围着施以鞭刑的黑虎王,一个个都变得神情悲凉,且带着几分解脱。
拓跋冥听着熟悉的哀嚎声,眸光变得暗淡,只觉体内的生命力在迅流失,他猛地剧烈咳嗽起来,鲜红的血液,自其喉咙深处喷涌而出,溅得四处都是。
“拓跋将军!!!”
黑虎众人纷纷围到板车前,红眼看着他,眼中满是忧色,虽说,大家对其心有怨气,但也知,他当初会那么做,是真的想让黑虎国的百姓能够过得好一些。
只是后来一切都变了,那王一川,庞文龙甚至是晏城权贵不满足于此,便与拓跋宏和王庭贵族勾搭上了,事情就变得越来越不受拓跋将军控制。
他们这些人,为了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不仅滥用职权,还利用手里的可控稀有资源,将黑虎国的矿石、兵器、药草,甚者是粮食,兑换给对方。
有时候,他们都想不明白拓跋宏这党人是想干什么?拓跋将军为百姓换回可用资源,又被他们当做筹码交换出去。
想想挺可笑的,就这样的情况,黑虎国不亡国才怪!
拓跋冥望着神色不一的兵将们,眼中闪过愧色,他颤着双唇,哽咽出声。
“各,各位,我要先走一步了!拓跋冥这一生对得起黑虎国百姓,却,却对不住你们。若,若有来生,我定当好好做一名称职的将军,不再想着那些歪门邪道,不……不再……”
啪啪!
其双手滑落,一下砸在了车板上,出两声闷响,众人蓦然怔住,继而抬眼望着他,却见这位昔日的护国大将已经没了气息,只是睁着一双泣血泪目,看着华夏方向。
所有人再次悲从中来,纷纷看向愣住的宗明,便见对方猛地跪倒在地,放声哭喊起来,“拓跋将军————”
袁朗听到动静,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转头将自家儿子抱在怀里,走到高台边问他,“宝宝怕吗?”
秦唯安睁着一双乌溜溜地圆眼看着爹爹,懵懵懂懂的,片刻后,他伸出肉肉的藕臂,抱住袁朗的脖子,瘪嘴摇头,“唯唯不怕~~脏脏~~吵~~像鸭鸭~~”
“噗!”
宋子安凑过来,伸手点了点儿子的鼻尖,“谁像鸭鸭?”
秦唯安听到阿么问话,回头看着高台下,伸手指向还在被人鞭打,痛得四处翻滚的拓跋宏等人,“鸭鸭~~丑~~爷爷~~奶奶,~~哥哥~姐姐哭哭~~坏坏~~”
小娃说的不清不楚,宋子安和袁朗却是听明白了,这孩子虽小,但隐约能明白,拓跋宏这些人伤了百姓的心,让他们哭了。
二人一时心生感触,那么小的孩子,尚且知道浅显的是非对错,而成人却看不明白,想想,他们还真不如个稚童,难怪会一步错,步步错!
“死,死了?拓跋宏死了!?”
突然响起的呼喊,将夫夫二人思绪拉回,袁朗垂目看向高台下的人,眼中闪过冷意,“死就死了,何必害怕?朕说过,万事有朕担着!”
他抬眼看向神色木讷的黑虎国人,冷嗤出声,“各位,拓跋宏已死!你们已无国主,而我华夏铁骑,是要进驻黑虎国的……”
“求华夏帝君放黑虎国百姓一条生路!”
宗明跪行上前,朝着袁朗俯叩拜,“求帝君给黑虎国一条生路,吾等定痛改前非,以华夏王朝马是瞻!”
黑虎国人也连忙紧跟着其后,大呼万岁,并出声哀求,“吾等皆以华夏马是瞻,求帝君给条生路,黑虎国上下定当痛改前非!”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