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不明所以,连连点头,“昂,是!”
陈知府倒是品出了味道,急忙开口问他,“周爷,不知……这些人和您有何瓜葛?”
“哼!瓜葛!?”
周煜冷嗤出声,“知府大人,那可是周某的胞弟,您说是什么关系?”
他只说这一条,是不想过多暴露弟弟们的身份,以免后头大家的行事受阻,要不然,他绝对要让这个混蛋知府好看。
不过,只光这一点,也是够陈知府受的了,别人不知周煜身份,只当这人是有钱好骗的傻子,只有他知道,对方其实是边城一带的商圈翘楚,并且与当今交往密切。
这都是自己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从别处打听来的,所以,从对方从两月前进驻青州,他不仅未过多干预周家生意,索要好处,还处处为其提供便利。
陈知府深知自己这次踢到了铁板,心中又慌又恐,当即招来衙役,将几个害事的流民拖下去杖毙,但周煜依然怒火未消,他沉脸道了别,便带着候在外屋的两个手下,匆匆离开衙门。
随即吩咐一人回府准备,一人与他御马出城迎人,只是没走多久,就与之相遇,周小陌看到哥哥那一刻,顿时哽咽出声。
“哥哥!”
“小陌!”
周煜眼中闪过惊喜,连忙策马上前,伸手拉住从车窗中伸出来的纤细手腕,心疼地安慰弟弟,“别哭,哥哥会为你报仇的。”
“嗯!”
小哥儿瘪嘴收回手,“哥哥,我肚子好饿!”
“呵!”
周煜失笑出声,眼中满是宠溺,“哥哥已经让周喜回府通知爹娘准备了,走吧,我们回去吃饭。”
“好!”
周小陌弯起眉眼,冲他挥了挥手,便乖巧地将车帘放下,周煜立马挎下脸来,满身杀气地御马至张远身边,“你们受苦了。”
“周大哥我们没事,倒是小布被吓得不轻。”
周煜嘴唇微抿,脑中浮现出那个长得跟年画娃娃一样的小哥儿,难怪平日活泼的孩子,都没凑上前和他打招呼,心中顿时生出了几分心疼,“回去就找府医看看,我们走吧!”
“好!”
张远点头,想想又将后面队伍的事告知了对方,周煜这才注意到他们,连忙御马至后方打招呼。
却没想到,那富商竟然是周员外远在良城的好友,这次来青州,是因之前和其父通信时,得知他们家要在此为周小陌办理婚事,特地赶过来喝喜酒的,却没想到会遭此劫难。
周煜心怀愧疚,连说抱歉,富商也是心怀宽广之人,并未把错怪在周家头上,只是求他一定帮着找寻良医,为独子治疗腿伤。
“放心吧!范叔,我一定会想办法帮泽宇治好腿的。”
“好好,如此就多谢贤侄了。”
范夫人搂着儿子,感激道谢,他和丈夫成亲十年,才有那么一个孩子,平日就精心养着,含在嘴里都怕化了,若因为这次受伤,让孩子瘸一辈子,他二人怕是要愧疚死。
“婶婶不必客气,这是侄子应该做的。”
周煜向其颔,又看向少年,对他扬起一抹鼓励的笑容,这才退出车厢,麻利翻身上马,与大伙儿一同回了周家别苑。
周员外与周夫郎收到消息后,立马做了安排,让下人准备吃食和房间,随后手挽着手,带着部分侍从,站在大门外翘以盼。
待队伍闯进视线,二人瞬间泪崩,纷纷跑向马车,将刚刚钻出车厢的周小陌给抱下来护在怀里,乖乖宝贝喊个不停,后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小布下来,周夫郎连忙上前将人抱住,温柔哄着。
“小布别害怕,叔么在呢!还有周叔和大家都会保护你的。”
“嗯!谢谢叔么,呜呜……”
小哥伸手紧紧环住对方,委屈地哭了起来,众人心疼对方年纪小,加之幼时的灭门遭遇,便未过多打扰他,只是在家丁的指引下,从侧门进了别苑。
而周员外进门后,看到儿子将好友之子抱进堂屋,叫来府医为其治伤,才知他们被流民重伤,顿时气得大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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