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的圣旨传出不到半月,就有百姓举家来到青州,其实,这些人大多都有些忐忑不安,毕竟,离开家乡重新开始,是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与勇气的。
但很快,他们心底的不安与焦虑,就都被青州衙门的几位小大人,一一抚平。
百姓遥记到达青州地界的那天,守城官兵纷纷跑出城门热情相迎,对着大伙儿高呼“辛苦了”。
随后帮着拿东西的拿东西,抱孩子的抱孩子,看到老人腿脚不利索,那些十七八的小卒们都争着要背。
乡亲们从前哪受到过这等待遇,一个个都感动得红了眼眶,直说谢谢。
“别客气,我们都是华夏儿女,相亲相爱是应该的。”
斥候江宏涛豪爽地拍拍胸部,继续道,“老乡都还没吃饭吧!大人们都交代了,凡是来青州落户的百姓,当日可领一顿免费的饭食,你们办好户籍,拿着证明去周家别苑大门领就行了。”
“还,还有这等好事儿?”
众人纷纷惊呼出声,言语中带着不可置信,“真的不要钱!?”
“真的真的!”
背着老者的小卒快跑几步上前,同围在斥候周围的阿婆,婶娘,夫郎们笑道,“而且每日都有两菜一汤,一道全荤,汤和素菜都是搁肉做的,可好吃了。”
“哎呦!那,那朝廷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阿婆拽着儿子和媳妇儿,激动地说,“这可比咱们过年还吃得好啊!”
“那可不是!?”
旁的白脸夫郎搭话道,“不过啊!我家最感兴趣的,还是买房租房的事,大娘您是不知道……”
夫郎突然哭了起来,其身旁的小哥儿,儿子,媳妇连围着他哄,“阿么别哭,我们来了青州,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阿婆是个热心的,看他哭得伤心,也跟着难受,“这,这是咋了,说得好好的怎么哭了?”
“阿婆!我,我阿么这是有感而。”
小哥儿哽咽回话,“咱家是康城梨花县的,我,我爹死得早,爷奶看不上阿么是哥儿,就一直苛待我们。
我哥哥和嫂子成亲三年了,连个房间都没有,就跟我和阿么挤柴房里。
阿么磨了半辈子,就是希望能有一座属于我们一家四口,不!五六口,我嫂子将来还要生宝宝呢?”
小哥儿又哭又笑地看着自家害羞的哥嫂,“我们都希望,能有一座住得下全家人的小院儿,也不需要多豪华宽敞,只要有片瓦遮头就行。
可在康城,不管是修房子,还是花钱买,都是不小的开销,我们家根本负担不起这笔银子。
这不,帝君的圣旨传到城里,我们觉得有了奔头,就举家来了青州。”
“原来如此!”
阿婆伸手拉住抽泣不止的中年夫郎,满目慈爱地望着他道,“你这哥儿是个好的,若是不嫌弃,咱们两家可做邻居,以后常来往,彼此也有个照应,可好?”
“好,怎么不好?谢谢阿婆,谢谢各位了。”
中年夫郎破涕而笑,连忙朝一家人福了福身,看着阿婆身边的几个壮劳力和年轻干练的女子哥儿,他心中感激不已,他们家人生地不熟的,人口又单薄,如今交上了朋友,就不怕被人欺负了。
“别客气!”
阿婆拍拍他的手,主动介绍起自家情况来,“我姓李,夫家姓单(shan),咱家大小一共15口人,要分做两户……”
望着交谈甚欢的百姓,江宏涛和背着老者的小卒,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笑了起来,帝君的预想果然是分毫不差。
众人到了衙门,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几个小大人,纷纷惊住,“这,这怎么还有小哥儿!?”
“小哥儿怎么了?帝君说人人平等,不能性别歧视!”
范泽宇背手走过来,小大人似的勾唇开口,“乡亲们都辛苦了。”
大伙儿见他一身锦衣,颇有派头的模样,眼睛都瞪圆了,“这,这也是官老爷?怎的又瘦又小的,有十二岁没有?”
“我已经十三岁了!”
范泽宇不满地斜眼看着说话的大叔,挺了挺胸脯道,“还有,我不瘦也不小,这叫身材挺拔修长好吧!?”
“噗嗤!”
江宏涛失笑出声,少年生气地猛转过头瞪他,“江叔叔!你又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