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禾得了钱,想着家里阿娘煎了好几顿的药渣被她泼了江郭氏满头,脚步一转就去了药房。
方子是现成的,养身补身的药,还是阿娘生榆哥儿后气血两亏,阿爹专门找郎中开的。
药说贵也不贵,可是架不住得天天喝月月喝。
包了十五副药,一副十文钱,刚到手的铜钱就去了一半,荷包都瘪下去大半了。
江初禾把包好的药放进背篓里,在不远处的集市打了两块豆腐,便不敢在镇上多做停留。
生怕等下看到了又想再买点什么,荷包里的钱又飞了,步履匆匆的往家赶。
今天卖野兔比较顺利,加之她脚程比以前快了许多,她回到村口时,村里的牛车还没回来呢。
这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地里忙活,村里基本看不到人影,江初禾出去回来都没惊动什么人。
不过路过村口大榕树时,倒是看到两个婆子叽叽咕咕的小声说着什么。
江初禾看着那个婆子的背影,眉头就是一皱——那分明就是江郭氏。
不过江郭氏平常就好吃懒做,还嘴碎喜欢出门倒是非,这倒是她的日常生活。
江初禾也就没有在意,背着背篓一路小跑回了自己家,见两个弟弟都在院子里拿着棍子在地上聚精会神的戳着,都没看见她回来了。
她便也没有打扰,进了屋子把阿娘的补药放好,又从床底下拿出煲仔饭放进背篓里,背着进了厨房。
把三份饭上的肉都放进锅里干煸,这些肉油多,不一会儿就能看见一小层清凉的油出来。
翻炒两下,下入切好的豆腐,又加上一碗水小火炖上。
米饭就更简单了,把饭刮下来分四个碗装上,放在蒸笼里上锅蒸就行。
正好下面炖菜上面热饭,两不耽误。
剩下三个刮的干干净净的锅巴,江初禾放进了橱柜。
等晚上的时候,把中午剩下的肉汤滚开,把锅巴掰成块煮了,就又吃了一顿好的。
江初禾忙活完了,一转头就见两个弟弟都不在院子里了,而是一上一下的歪在厨房外面,吸溜着口水。
榆哥儿见她忙完了,忙开口说了声“阿姐,好香”,嘴里的口水就顺着下巴流到了衣襟上,可见是馋坏了。
柳哥儿怕他觉得丢脸再哭鼻子,赶紧拿袖子给他擦干净。
江初禾揭开锅盖,夹了块猪蹄吹吹,递到他嘴边:“小馋猫,先吃一口吧。”
又给柳哥儿夹了一块,便吩咐道:“中午有肉,不方便在院子里吃,你带弟弟去把堂屋的桌子收拾出来,马上吃饭了。”
虽说江家的房子比较偏,左右都没有邻居,只屋后还有两三户人家,一般没什么人来。
但是院门前有条小路,在院子里吃饭还是怕被人瞧见。
毕竟阿爹才走了,连个全尸都没捞着,席面也办不了,只立了个衣冠冢,这时节大咧咧的吃肉不好。
不过村里人也不在乎什么守孝不守孝的,有些听都没听说过,碰上别人家吃席还不是大口吃?
江初禾只管照顾家里病的病、小的小,只要他们身体好了,不生病吃药就好。
兄弟俩也不怕烫,斯哈斯哈的吃着,一边小跑进堂屋收拾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