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了骡子,王氏族人钱没赚到反而写了欠条赔了钱,一个个都恨他要死,也没人帮他,只能一瘸一拐的回去。
王氏族人走了个干净,江郭氏想着王瘸子的话,一阵寒意就从脚底升起,失魂落魄的站着。
还没等她想跑,江初禾就先站了出来:“江村长,按江氏族规,欺负寡母幼儿,是不是该当众笞二十杖!”
凡是江氏宗族的人,虽然大部分不认识字,可祖祖辈辈口耳相传,十条族规是都记得死死的。
查实欺负寡母幼儿,当众笞二十杖!
江郭氏慌了,叉着腰道:“反了天了,孙女还想打奶奶,那可是不孝!”
江初禾一点不惧:“我跟你是两个支脉,什么奶奶孙女,你欺负孤寡已是事实,王瘸子亲口指认你买卖同族小娘子,就是犯了族规!”
江郭氏还想再赖,江村长却懒得再听了,拍板道:“把江郭氏压到祠堂去吧,事实什么样大家也都清楚了,总得说给祖宗们听听!”
其他族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族里刚刚得了八两银子,族人们都积极的很。
两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上去就把江郭氏给架着走了。
到了祠堂,就在天井里把江郭氏给绑在了长板凳上,由一个年轻人拿着一人高的木杖开始打。
“哎哟~轻点哟~哎哟~”
江郭氏哪里挨过这种打,几杖下去就感觉屁股碎成八瓣儿了。
而打她的两人,跟她儿子江二金差不多的,被她的混混儿子欺负过,手里的板子暗暗更加使劲儿。
“哎哟,我错了!我不敢了!”
“族长大人,我错了,饶了我吧……”她痛的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淌,不住的胡乱求饶。
江初禾看得那叫一个解气,江郭氏每被打一杖,她的心情就好上一分。
又嫌两个哥儿没吃饭一般,力气小的很,恨不得能亲自上去打烂江郭氏的屁股!
不过这还不够,阿娘在她手里受得磋磨远远不是这点杖笞能抵的。
亲眼看着江郭氏被打的嚎啕大哭,鼻涕眼泪都蹭了一板凳,她这才带着一大家子回了家。
回到家,江初禾等人还忍不住兴奋的直跳。
等分工合作各自忙活着把院子收拾好,江初禾就对着倒在地上的骡子犯了愁。
沈牧的那一脚把骡子踢伤了,但其实脖子也不算要害,只是当时骡子受了惊倒地,现在躲在一边瑟瑟抖。
江初禾看了看骡子,对沈牧道:“沈牧哥,你把骡子牵回去吧,赶紧请长贵叔给看看。”
江长贵是源口村的赤脚医生,算是祖传的野路子,给畜牲看病也给人看,大致能治个差不离,胜在便宜方便。
沈牧上前摸了摸骡子的脖子,见骡子没有挣扎就知道没有骨折,估计也就是一点皮肉淤血,养两天就好了。
动物的敏感度极高,沈牧刚刚的一脚,相当于血脉压制,他上前摸那骡子连眼睛都不敢眨。
沈牧便道:“我那已经养了一头牛,也没地方再养骡子,就在你家养着吧。”
“伤处问题不大,不用找长贵叔看,用细糠养几天也就好了。”
一头骡子买来,少说也要五两银子,沈牧说给江家养就给江家养了,江初禾家里人都极力推拒。
不过最后在沈牧的坚持下也只能照办。
此时一上午的时间全然浪费,日头高高的挂在空中,沈牧还想去田里拔草。
柳哥儿都看不下去了,“牧哥,田里的草也不急着这一会儿,马上吃午饭了,你吃好先忙活自家事,拔草的事明天再说吧。”
“也行,”沈牧看了看火球似的太阳,也只好应下。
因为忙着提亲,前两天猎回来的一些小猎物,还有留下的野猪肉还没有料理。
天气炎热,恐会坏掉,今天本就是准备上午不热的时候,帮江家拔田草,下午在家腌肉的。
反正他手脚快,解决了王瘸子的事,田草也就不在乎这一天了。
吃过午饭,沈牧兄妹回家,柳哥儿和榆哥儿把后院的旧猪圈整理出来,把骡子牵了进去。
骡子上午受了惊,此时进了狭窄的猪圈,倒是觉得安全些,平静了下来,乖乖的吃细糠拌老南瓜。
“多吃点,小黑多吃点。”榆哥儿几乎是着迷的看着骡子,恨不得去帮骡子把食吃了,好让它能长得壮壮的。
柳哥儿也喜欢这骡子,农家人把畜牲看的比眼珠子还珍贵,哥俩儿陪着骡子越看越欢喜,柳哥儿还做了诗给这个家庭新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