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风风火火的进了罗家大宅,“啪”的一声把门给关上。
“你们这是逼良为娼!”许金匠还呆呆的跪在地上,气的满脸通红。
江初禾听了个大概,又听边上看热闹的人说了几句,这才拼凑出了全部事件。
原来罗老爷子最得宠的第七房小妾怀孕了,他就又开始寻摸第八房。
不知怎么的,这就找上了许金匠那如花似玉的小女儿。
许金匠只有这一双儿女,父子二人都把许静娘给看的跟眼珠子一样,怎么可能同意她去给一个四五十的老头子当妾?
两人把上门来说合的人给打了出去,给了罗家好大一个没脸。
本以为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谁知许金匠的儿子没多久就在打铁的时候烫伤了腿。
没几天,许家就已经被诓骗走了所有家产,落到了居无定所的地步。
别人的心酸不过是自己茶前饭后的谈资,围观的众人很快就散去,只有许金匠哀恸的哭声还在。
江初禾没想到才七八天没见,意气风的许金匠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再一想他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自己的金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又有点心疼自己。
不过都到这份上了,她想要让他赔,恐怕他也是赔不出来的。
江初禾也不能真的逼他把女儿抬给罗家做妾,只能暂时不做计较。
她站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招呼沈牧:“牧哥哥,我们走吧。”
沈牧也点点头:“我过两天进山一趟,再寻摸点山珍,或者人参之类的,你拿去换钱。”
要是今天江家要这二十克金子活命或者吃饭,江初禾也不会圣母的就这么算了。
现在日子已经过的不错了,她心疼归心疼,却也不至于去逼死许金匠一家子,成为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过以后他们要是抗过去缓过来了,这该要回来的她也还是要去找他们的。
毕竟二十克金子呢!
谁知许金匠却在这时看到了他们,苦笑道:“沈郎君、江娘子,你们是来取货的吧?”
江初禾闻言站住脚步,斟酌道:“许金匠,货你以后缓过来了再还我……”
“不必多言,跟我去取货吧,你要的东西我都打制好了,这些天有事耽搁了没让人去给你们传话。”许金匠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示意他们跟上。
打制好了?
竟然没有变卖?!
江初禾震惊了,许金匠都已经落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保有者她的金饰,而不是卖了去救自己的儿子?
人在顺境的时候,保持自己良好的品行诚可贵,但是在困境中还能保持初心,那就更是难能可贵了!
江初禾原本就怜悯他,现在就加上钦佩了。
她拉着沈牧跟了上去,走过了两条街,就到了城里的桥洞下。
远远的就看见桥洞边,有个小娘子用小扇子在扇风,一股子药味顺着风就飘了过来。
许金匠看了一眼,干涩道:“到了,你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