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江芸娘害怕被抓去种地,包袱款款头也不回的走掉后。
王老苟就找到机会进了江家,跟江郭氏一拍即合,厮混了好些天。
每天他都是天不亮就来了村里,两人上午这么混混,下午江郭氏就没力气动弹,刚好让王老苟去给她耕田。
王老苟上午耕完她这块田,中午吃顿饱饭,下午又去帮她耕外面的田,天天神清气爽红光满面。
而在房间里,一天只能喝一碗荞麦糊糊的江根子,天天听着他们在外面给他戴帽子,气的眼眦欲裂。
江郭氏快活了一上午,中午焖了雪白的大米饭,跟王老苟两人吃饱喝足,让他免费去耕田。
这才端了昨天剩下的荞麦糊糊,进门随意的往江根子嘴里押,也不管他来不来得及吞,塞完就算完事。
江根子不想死,只能这样艰难的活着,每吃一口都死死的盯着江郭氏。
贱妇!
我要杀了你这个贱妇!
等我好了,一定要打死你这个贱妇!
这样的想法,是江根子现在苟延残喘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江郭氏根本没想过江根子还能有好起来的一天,因为赤脚大夫说了,他吃药都不能好了。
更何况,她就没给他买药吃,甚至连饭都不给他吃,一天只给一顿荞麦糊糊勉强让他活着。
心情不好,没人的时候,还拿针扎扎他。
能好才怪!
。
江初禾满脸通红的跑回家,家里只有江林氏在后院做鞋子。
她对江林氏很是依恋,除了能去现代的事儿不好说没告诉她,其他都没有秘密可言。
此时身心受到荼毒,一头扎进阿娘的怀里,气的直哭。
“怎么了?阿娘的乖囡,这是怎么了?”江林氏吓了一跳,赶紧放好针线,生怕扎到江初禾。
乖囡是江初禾小时候的小名,大了就喊她禾娘,江林氏只有在手足无措的时候才会这么喊她。
江初禾见她这么喊,生怕她担心,赶紧擦了擦眼泪道:“阿娘,那江郭氏好不要脸。。。。。。”
刚刚跟江郭氏的屁股一照面,她是有点懵的,跑回来的路上,可就回过味儿来了。
江根子都已经瘫在床上了,她听人说他天天躺在小房间里,吃喝屎尿都在里面,可怜极了。
既然江根子都不能动,那被江郭氏压着的人,又是谁呢?!
江林氏听了她的话,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她的禾娘被人欺负了,那其他人的闲事她才懒得管呢。
而且她还嘱咐道:“禾娘,这事儿你就当不知道,别人要是露出口风你也只当作听不懂。”
还没成亲的小娘子,沾上这些带颜色的事儿,不好。
“啊?”江初禾迷茫了,“揭了江郭氏,不是能出口气嘛?!”
这么些年,被江郭氏压在头上欺负,能看她倒霉不好吗?
“肯定会被揭的,但是你不要沾,”江林氏点点她的头。
“村里人精着呢,纸包不住火,要不了多久,那些眼耳灵光的人就能知道了。”
“到时候有她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