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老太太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侍妾也知道自己的口无遮拦,惹人不快。她怕再说错话,又得罪人。立马伸出手来,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管不住再说错半句。
“内宅管教不严,还请陵川县主,不要见笑。”
谢老夫人向谢小樱皮笑肉不笑的来了一句。
呵呵,真是活久见,劳资这脚还没跨出侯府呢,你个老妖婆就开始给我见外了。可见,这是有多不待见我。
好吧,看你这一大把年纪,劳资也不跟你计较了。你个老妖婆一贯善长演戏,免得劳资把你气出个三长两短的(演的),我还得收拾这烂摊子,说不定还得被这老财迷诈上一笔小钱钱。还是早点离开这里为妙。
“行,那请你老妖……不是,请你老把自家后院管好。这种货,别漏出去了,从哪招来灾祸都不知道呢?再不济,说出点后院密事,没得让京城贵妇们笑话。”
谢小樱此行目的达成,也懒得管他们那摊子家务事,眼睛一扫,不带一丝丝留恋的,跨步向门外走去。
看着转身离去的背影,谢子言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眼睁睁的看着谢小樱的倩影,渐行渐远。
只有一个人,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从正堂侧门,溜了出去。
“阿樱。”
谢小樱到得侯府大门时,一声轻柔透亮的声音,喊住了她。
谢小樱回头,只见在一株枫树下,站着一位身着浅紫色流光锦裙的美丽少女。
谢小樱看到那名少女,温和一笑,向那少女走去。
“蕴雪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谢蕴雪,是谢小樱二伯的嫡长女。二伯不喜武事,只好读书写字。书读得多了,道理就懂得多,二伯,对朱素素母女,就从没偏见过。
谢蕴雪,比她长一岁,很同情她的遭遇,经常陪她一起玩,有什么好吃的,也要特特的给她留一份。
后来,谢小樱进宫了,每次回府,都会找蕴雪姐姐说说话。
谢蕴雪,是在这宁安侯府里,唯一对她真心好的人,是谢小樱对谢府,唯一的温情所在。
谢蕴雪抿嘴笑了笑,“阿樱,你还好吧?自从那次你伤……你病了之后,我都没能去看你,你还好吧?”
“蕴雪姐姐,我很好。没事的,我知道,那种情况下,你就是想来也来不了。你的心意,我是知道,不用在意那些形式。”
谢蕴雪,本就是个温婉女子,她拉着谢小樱的手,温柔的笑了笑。她已经议亲了,定的是河阳王家的嫡次子,待到十月小阳春,就要出嫁了。
待嫁女子,对未来充满期盼,因而心性,也是最柔软平和的。
“这就好,看到你今天,不是从前那么娇弱,姐姐很为你高兴,以后,在那里,自己要好好保护,照顾好自己。”
几句平淡的话,却让谢小樱心里一暖,她紧了紧握着谢蕴雪的手,答应道:“放心吧!蕴雪姐姐,不管我跟他们怎么样,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姐姐。”
谢蕴雪伸手捏了捏谢小樱,已经开始长肉的脸颊,“现在这小嘴,都会说好听的哄人了,像抹了蜜似的,不是以前那般,只会傻笑。”
“好了,蕴雪姐姐,我该走了,否则被那些人瞧见,得该说你了。”
“爱怎么说怎么说,我自己理会的。也好,这一去,你要多保重啊!”
谢小樱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白的小牙,“姐姐,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啰嗦,像老太婆一样,是不是要嫁人了……哎哟,哈哈,别,别胳肢我,哈哈……”
笑闹着,谢小樱已跑出了宁安侯府的大门,她没有回身的抬手向谢蕴雪摆了摆,便汇入了街上的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