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东东较之上一次的泰然自若,这次见到陈木和王队长,明显着急了些。
“阿恕在哪儿?我想见他。”
“他不想见你。”
蔡东东激动地站了起来,“他凭什么不想见我?”
王队长皱着眉头,声音冷厉,“坐下!”
蔡东东很想问问庄恕,这些年来,庄恕究竟有没有把他当作兄弟,他想亲口听庄恕说,当着他的面。
说好一辈子的兄弟。
“有几个问题再跟你确认一下。”陈木问:“你确定自己拿了十万块钱给肖楚楚父母是吗?”
蔡东东面色有些不自然,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是。”
“肖楚楚父母另外收两千万的事情,你是否知情?”
“什么两千万?我不知道。”
陈木继续追问:“肖楚楚身上的伤痕,是否只是你一人所为?”
蔡东东内心挣扎片刻,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想见庄恕。”
陈木和王队长对视一眼。
“可以。”
因着陈木不方便出面,只得让小周暂时替代陈木的位置,庄恕和蔡东东坐在一起,好友相见,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熟稔。
“阿恕,你最近在做什么?”
庄恕啊了一声,一脸懵逼。
蔡东东声线提升一个调,“我问你最近在做什么?!”
“就,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啊。”
蔡东东似是自嘲般地笑了笑,是啊,对方仍旧过着跟以前一样的日子,纸醉金迷的生活,而他呢,日日待在看守所,日日被监视,被束缚。
说实话,蔡东东看到王队长给他的音频时,他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但冷静下来想想,似乎又没有不相信的理由。
余杨和梁国栋等人,本来就不喜欢他,此次肖楚楚一事,也是因为考虑到,比起庄恕四人,肖楚楚对蔡东东更没防备心,只有蔡东东递来的水,肖楚楚才有可能喝。
区区一瓶水,加了迷药之后,便变成了一种利器。
迷药与语言暗示交加,顺利地让肖楚楚主动去酒店开房,跟着五人去往酒店房间,到房间之后,哪怕肖楚楚神智逐渐清醒,仍然阻挡不了五人对其为所欲为。
蔡东东不愿意相信,庄恕对自己只是利用,没有丝毫的友情存在。
哪怕五个人中,其它四个人全都准备了避孕套,只有他自己没有,哪怕最后需要他来动手处理尸体,哪怕余杨他们从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但为了庄恕,蔡东东仍愿意配合大家演一场戏,只有他一个人参与演出的独角戏。
音频中,庄恕说自己与蔡东东不是兄弟,他今天就想问问,他蔡东东,怎么就不配当他庄恕的兄弟了!
“阿恕,肖楚楚真的是自杀的吗?”
庄恕眼神明显慌了,“东东你什么意思?”
看到庄恕眼神慌乱,蔡东东唇角浮起一抹微笑,“有一个问题我搁在心里很久了,今天我想问问你,阿恕,你有把我当成你的兄弟吗?”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不想回答?这个答案有那么难以启齿吗?”
局外人的王队长和小周,静静地看着庄恕和蔡东东在争执兄弟情,不明白怎么搞得像一对儿小情侣似的,一个问题翻来覆去的问,就想得到对方是爱自己的答案。
庄恕举手示意:“警官,我请求单独问话。”
这句话落在蔡东东耳朵里,是另外一种感觉,蔡东东似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大声喊了句,“肖楚楚不是自杀!”
一句话,引全场人的关注。
“肖楚楚是被用了迷药,才心甘情愿去酒店开房的,房间里不止有我一个人,余杨、马永波、梁国栋、还有他,庄恕!”
庄恕急不可待地阻止蔡东东接下来要说的话,“蔡东东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闭嘴!”
蔡东东当然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他受够了,受够了一个人待在看守所的生活。
自从那天把肖楚楚的尸体扔进电梯井里,蔡东东时常会梦到肖楚楚,满眼绝望地拽着他的裤腿,请求他救救她。
在肖楚楚心中,整个房间里,只有蔡东东有可能会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