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慕曜意味不明的看了皇后一眼,轻声应了一声。既然已经可以证明苏苏的清白了,那么现在就是,他秋后算账的时间了。
他审视的看向胡道士,表情严肃,语气掷地有声,“那只是一只狐狸而已。胡道士,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为何胡说八道,胡诌宫里有邪祟?”
胡道士心里咯噔一声,他刚才的表演没有将这事糊弄过去吗?皇上为何揪着这件小事不放?
“皇上,今天是鬼节,鬼气极重的一天。而狐狸本身属阴,还带着不祥、诡异的气息。因为这里狐狸气息的影响,造成气场变幻莫测,这才导致气场不稳定。所以,到达这里后,就会出现罗盘失灵乱转的现象。”
龙慕曜眼神凌厉的看着他,语气有威严,听着令人心生敬畏,“大胆!朕面前,你也敢撒谎?”
“来人,给朕用刑!看他说不说?”
皇上话音刚落,立刻就有宫人按皇上的命令照做。苏钥闻言让彩霞带着炎儿先回到屋内,这种场面会吓到炎儿,还有,对炎儿极其不好。她怕炎儿留下心理阴影,甚至,影响炎儿一辈子。
她看了看,那边简直是“十八般武艺”都用到了。啊,这……看着就可怕、残忍不已,有谁受得了啊?
任谁看都觉得胡道士迟早会供出事实的,果然,胡道士愿意招供了,甚至还没过5分钟。毕竟,他一向在外招摇撞骗,哪里经历过这种苦,自然很快就屈服了。
龙慕曜嫌弃的看了一眼,语气冰冷,“胡道士,将事实完完整整的道来,若是敢欺瞒朕,朕立刻让人灭了你。”
胡道士这才知道,帝王的威严不容置疑,他顿时心惊胆战的,他只是贪财而已,嫔妃之间的宫斗与他无关,他为什么要为给宋妃隐瞒,当宋妃的替死鬼?他要争取最大的宽恕,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皇上,是宋妃娘娘指使贫道的,贫道不应该贪财的。皇上,不关贫道的事,求您饶了贫道……”
龙慕曜不耐烦的打断他长篇大段的废话,“她让你做了什么?”
胡道士看着皇上的脸色,不敢再求饶,老实的回话,“她让贫道耍点小把戏,刚才的香点不燃、香灰炉爆碎、罗盘突然失灵乱转,都是她指使贫道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人相信有邪祟作怪。”
“然后她就会让贫道找出邪祟,并消灭邪祟。她让贫道把邪祟之名嫁祸给昭皇贵妃,剩下的事她那边会安排,贫道只需要见机行事,在最后协助她,烧死昭皇贵妃就可以了。”
“皇上,剩下的狐狸的事,贫道真的不知情啊!贫道都是被逼迫的,求皇上饶了……”
龙慕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不是给胡道士看的,李忠立刻会意,帮助胡道士瞬间噤声,不能再吭一声。
宋妃极度害怕紧张,以至不知所措、慌张的看着,她本以为能借此,彻底弄死昭皇贵妃,所以,派人去请胡道士的时候,只是用大量的钱财收买,她并没有特意的威胁他。
万万没想到,昭皇贵妃竟然能洗清嫌疑,以万中无一的情况反败为胜,而皇上还要秋后算账。下一瞬,皇上就问她还有什么话可以狡辩?狡辩?呵!皇上心里已经给她定罪了,至于这样么?她又没做错什么事?
“皇上,臣妾听到许婕妤的话后,担心你被狐狸精所迷惑了,就想到这么个绝妙的办法,不惜试探看昭皇贵妃是不是真的狐狸精?”
“从结果上来看,原来只是虚惊一场、误会一场,还好,昭皇贵妃不是害人的狐狸精,想来是臣妾多心了。不过,臣妾只是太担心皇上了而已。”
龙慕曜脸色阴沉的看着她,眼神骇人无比,都到了这种地步还敢狡辩,她那拙劣的演技骗得了谁?或许,以她的脑子,自以为这样能瞒天过海从而蒙混过去,甚至能免除责罚。
他周身的气息瞬间降到冰冷至极,语气冰冷无比,“宋妃,你莫不是当朕是傻子?竟敢这般糊弄朕!”
宋妃刚好看到皇上的眼神,明明是炎热的七月,她却感觉无比寒凉,吓得额头上都是冷汗。她这才反应过来,皇上严肃冷冽的态度,表明了不会轻饶、更不会姑息。而太后姑母早就已经不管她了,她这才惊觉,这回没人能救她了。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无心的,臣妾不是故意的……”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皇上的脸色,还有噤声的手势,吓得她顿时不敢出声了,生怕惹恼了皇上,会对她更不利。
龙慕曜沉吟片刻,宋妃这回胆大妄为的污蔑苏苏,犯了不可原谅、不可饶恕的错,就算是太后来求情,他也绝不姑息。
但是,如今世人都知道太后病重,一病不起,而宋妃是太后一直护着的人。如果他将宋妃彻底打入谷底,若是太后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在悲痛欲绝的情况下,难保太后不会因此一命呜呼。
而世人得知太后与世长辞的缘由后,毫无疑问,他将被冠以不孝的罪名,恶名昭着。甚至让他恶名远传,在大燕百姓心中的形象受损,最重要的是他的威望在大燕百姓心中变得极其低。
他当下有了定论,不对宋妃个人赶尽杀绝,是他最好的选择。倘若,太后母族只留宋妃这个蠢货,定然对大局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失去太后、失去家族庇护的宋妃,什么都不是。毕竟,凭宋妃自己,以她的脑子,能成什么大事?
“将胡道士,带下去,交给大理寺的人审问清楚,按律处置。”
“李忠,传朕旨意,许婕妤污蔑昭皇贵妃,以下犯上,贬为末等答应,并且,无传召不得外出。”
“宋妃,污蔑昭皇贵妃,以下犯上,贬为常在。”
宋常在闻言歇斯底里的呐喊,“皇上,你不能这么对臣妾,臣妾什么都没做,臣妾无罪……”
龙慕曜示意李忠将她带下去,将她贬为常在,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限度了,也是对她的最大的宽恕了。早知现在,又何必那么做呢?安分守己还能安享晚年,若是不知足,违我者,只有下场凄惨。
宋常在被拉走的那一刻,她心里终于明白,这一回,她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