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边姬定可真是狼狈的逃出鄀都,他虽知楚人浪漫,但他也不敢将自己的身家性命,赌在对方的浪漫基因上,这拔剑见血,亦是一种浪漫。
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活着最为重要,可不能将小命赔在这里。
在城北与魏王派来得人会合之后,姬定的车队便是顶着寒风,向北行去。
由于寒冬已至,路上亦是人迹罕至,这也显得姬定更为孤单和落寞。
这一次失败确实令姬定是深受打击。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会这么一个结果,同时他的整盘计划也都被打乱了。
他可不能当做什么没有生过,因为张仪也去了,那么最好的结果,就是楚国没有魏国结盟,但也没有秦国结盟,局势并没有生明显的变化,而最坏的结果就是楚国与秦国结盟。
一旦楚国与秦国结盟,那魏国可真是岌岌可危啊。
早知如此,魏王是铁定不会派他出使楚国的。
那么他又该如何向魏王交代。
关键他是孤身一人,什么都没有,一切的一切都只能凭借自己的努力,用一次又一次成功,来获取政治资本,但一次失败可能就会他之前的所有努力付诸东流。
一时间,他亦是毫无头绪。
“唉。。。!”
姬定索性掀开窗帘来,让寒风吹在脸上,却怎么都吹不散这脸上的愁绪,那张年轻、帅气面孔,不再显得稚嫩,而是显得更加成熟,也许失败才是一个男人走向成熟的必经之路。
不过姬定并未就此认输,在他毕业之前,他的老师就曾跟他说过,外交是没有绝对的,就是再大困境,依旧有翻盘的机会,因为事情总是在生变化,而不是静止不动的。
他对此亦是坚信不疑。
经过一个月的赶路,姬定终于回到了大梁。
那魏惠王并没有说张开双臂去欢迎姬定,而是与惠施在殿中等待着姬定的到来,见面的时候,三人脸上都非常尴尬,都快要尬成冰了,显然,魏惠王和惠施事先已经知道这个结果。
“抱歉,周济令大王失望了。”姬定十分惭愧地拱手言道。
魏惠王摆摆手,叹道:“这。。。这这其实也怪不得先生,还是寡人没有考虑清楚,忽略了先生的年纪太小,作为使臣确实有些失礼。不过那楚王也真是欺人太甚,他凭什么左右寡人立谁为世子,还要寡人放弃称王,可真是岂有此理。”
要不是楚王提出这两个条件,他心里可能还真会有那么一丝丝责怪姬定。
但这两个条件是他不可能答应的,先,世子的问题直接关乎魏国的未来,就算他答应,满朝文武也不可能答应的,因为公子高一直生活在楚国,与国内得贵族并太多利益关系,公子高若当王,那公子哥肯定要更照顾楚国的贵族。
而放弃称王,那也是不可能的,要知道他是与齐国国君一块称王的,若他放弃称王,齐王可能也会被迫放弃称王,那么魏国与齐国的联盟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顺道还将齐国给得罪了。
不管个人颜面,还是国家利益,他都是无法接受这两个条件。
这当然也就怪不得姬定。
但失望那是在所难免的,姬定之前表现的那么自信,导致他对姬定此行也是充满着希望,这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但如今他可没有时间让自己沉浸在失望之中,他挥挥手道:“如今也没有必要再谈这些,寡人听闻秦相张仪也在那里?”
姬定点了点头。
魏惠王吞咽一口,问道:“张仪在那里作甚?”
姬定如实回答道:“张仪此行,是寻求与楚国的结盟,以求破坏楚国与我们结盟。”
魏惠王急急问道:“那张仪可有成功?”
姬定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猜测应该是成了,否则的话,楚王也不会仍由我离开。”
“那可如何是好?”
魏惠王顿时有些慌了。
要是秦楚联盟,魏国可能真的要面临亡国的危机啊。
惠施立刻道:“大王莫慌,秦楚若联盟,最担忧的可不只是我们魏国,那韩国、赵国、齐国必然也都会因此感到恐慌,我们可以寻求与他们联盟,来对付秦楚联盟。”
他心里不但不怪姬定,反倒是责怪自己,认为这是自己的失误造成的。先,他也是追求魏楚联盟的,如果他不点头,魏惠王也不敢贸然决定,是他的支持,让魏惠王决定让姬定去试一试的。
至今他也是相信姬定的才干,但是年纪和身份问题,姬定再聪明也解决不了,再加上那边还有张仪从中作梗,张仪好歹是秦相,这令人真是防不胜防啊!
故此惠施觉得自己有义务站出帮忙擦屁股。
魏惠王忙道:“这一切就全依仗相邦了。”
惠施拱手道:“臣责无旁贷。”
魏惠王突然又瞟了眼姬定,见姬定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安慰道:“先生,寡人深知先生之才,也不会因此而责怪先生的,只不过先生确实太过年轻,这外事还是不便让先生前去。”
这老头心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