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自己在这样的雨夜里,或者是跟其他人,黎星若肯定是待不住的,毕竟黑漆漆的夜晚,雨还那么大,总是没有安全感的,不过跟着林路在一块儿的时候,她却一丁点都不怕,甚至连这里是什么位置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在林路身边。
“好累,靠一下吧。”
林路靠到了墙壁上面,招呼黎星若一起过来。
“哎呀,墙壁好脏的,你衣服后面肯定都是灰尘了。”
“回去洗嘛。”
“我不要,你自己靠吧。”
“那星若姐靠我身上就好了。”
他伸手拉住她的小手,只是轻轻地用了一丁点的力气,她却像是牛顿的苹果被地心引力吸引一般,滴溜溜地转了个圈,然后把温软的后背靠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之上。
黎星若嘻嘻地笑了笑,一双已经沾上泥点的小白鞋,站在他的一双黑色休闲鞋中间。
“好哇,我让星若姐靠墙你又不靠,靠我身上就毫不客气对吧。”
“反正你的衣服都脏了,前面借我靠一下又没什么关系,小气。”
见她这样,林路也就不客气了,他修长的手臂环了过来,抓住了她放在身前的两只小手,就这样轻轻地搂着她,俩人相互依靠着,一边把玩着对方的手,一边看雨。
也不知道这场雨要下多久,她看着雨,他看着她;
她嗅着雨中城市弥漫开来的味道,他嗅着她脖颈和际间的芬芳;
不知道从哪个时刻开始,相互玩手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宽大厚实的手掌包裹着她细嫩的小手,轻柔地摁在她的小腹上,感受着她随呼吸的起伏。
林路的下巴轻轻地垫在了她的肩膀上,与她的侧脸紧贴在了一起,像是两只相依在雨夜的小猫似的,用脸颊轻轻摩擦彼此的侧脸。
“星若姐。”
“嗯?”
“你喜欢我吗?”
“……”
他突然问起这种理所当然的问题,黎星若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沉默着,但脸蛋的温度却在快升高,与她紧贴着侧脸的林路能清晰感受到。
“你、你问的是哪种喜欢?”
“就星若姐现在想的那种。”
“你怎么知道我想哪种。”
“我就是知道。”
“……”
“所以星若姐喜欢我吗?”
“不、不告诉你!”
黎星若此刻的心跳如同外面密集的雨点一般,他的问话像是这场雨,落在她心湖上,漾起无限多的涟漪。
“不告诉我就算了。”
“哼……”
“不过我喜欢星若姐喔。”
“……”
他把心照不宣的事情说出来的时候,黎星若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她呼吸急促,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大雨磅礴的街景,但瞳孔却没有焦距,因为心已经不知道飞哪去了。
林路的声音更柔更缓了,一字一句地在她耳边问:“星若姐不问我是哪种喜欢吗?”
她开始浑身烫,忍不住在他的怀中扭动了起来,想挣开他的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可一双小手却使不上丁点的力气。
“不、不问!”
在这样相互依存的雨夜里,不止是林路,连她也感觉自己的自制力松懈了下来。
她有种预感,俩人的自制力就会这样一直崩坏下去。
“不问我也要说,是恋……”
“呀!不许说不要脸的话!”
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竟挣开了林路的双手,像是害怕雨夜惊雷响起一般,她猛然一个转身,反手抱住林路,拼命地把红透的小脸埋进他的胸膛里。
雨声听不见了,她只听见臭弟弟如雷的心跳声。
林路抱紧她,伸手将她的簪一拉——
三千青丝如瀑而下,绝美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