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想到,失去一切的她,还会和别人有这样匪浅的缘分。
“先前,是我误会你了。”
男人淡然一笑,“那为了表示你的诚意,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李持盈拱手作揖,“阁下请问,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男人眉目微动,“阁下该如何称呼?”
李持盈淡然道,“姓李,单字一个莹。”
她低头笑了下,“盈”乃阿耶当时特意给她留的字,盈,满也。
世人皆知,李姓乃国姓。
男人转了转手中的酒杯,“阁下倒是坦诚。”
李持盈抬眸,难得淡然一笑,“既然说了,表示我致谢的诚意,自然不会说谎。”
她顺势,随口问了一句,“阁下又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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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没有必要回答她,仰头捏住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无名小卒罢了,家里排行第二,大家都叫我,萧家二郎。”
李持盈眸光一闪,姓萧,离北草原的常见姓氏,他难道真的来自离北草原。
两人不打不相识,渐生英雄相惜之敬。
到了凉州,两人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凉州地处偏远边塞,朝廷的消息一直没有传过来,长安似乎早就放弃了他们这些边塞的城池,一直以来,边塞的子民不知长安帝,只知凉州史。
李持盈验明凉州刺史身份,呈出东宫覆灭实情。
凉州刺史早已年迈体衰,有心而无力,只得让其留在自己身边,再做后续谋划。
好景不长,李持盈踪迹败露,来自长安的追兵为了将她擒获,朝廷下达文书,凉州刺史因为私藏逃犯的罪名,连坐九族。
押赴刑场的路上,百姓跪倒一片,感谢刺史多年为国为民之恩。
李持盈自是不忍,法场现身,束手就擒。
与此同时,她的胞弟也在长安被捕,囚于禁宫。
她叔叔的儿子,她的堂兄,也是如今当朝的太子,阴险狠厉,早些年因为他们姐弟文韬武略,处处压他一头,早就恨透他们姐弟二人。
他琢磨着要把李持盈弄回长安,让他们姐弟好好看看现在的盛世大唐,让他们看看他的伟业,他不想他们这么快就死了,他要折磨他们。
就在李持盈即将被押回长安的那一天,边塞的雪下的很大。
整个城池陷入了紧张,离北草原的军队正在猛烈的攻击凉州的城墙。
城里坐镇的将军眼看着城池撑不过半个月,焦急的在府邸踱步。
探子回报,“对方点了名了……”
“要、要和亲的公主……”
将军猛的一拍桌子,“朝廷半个月之前,不是已经送过去了吗?!”
探子战战兢兢,“说是……”
将军暴躁的踹了探子一脚,“快说!”
“说是,要之前那位长宁郡主。”
将军咧了咧嘴,啐了一口,让人千里加急,送信长安。
当朝天子闻言立马同意,毕竟,一个将死的女人,而且,现在的长安势弱,空有表面的繁华,里子早已被蛀空了。
……
没过几天。
那天又下起了大雪。
知道结果的时候,李持盈坐在肮脏不堪的牢房里。
“以我性命,换江山安定。”
她低头哑笑了一声。
“很值。”
……
换上久违的女装,再次戴上步摇花冠,居然是这样的光景。
城门开了一条缝,她一身红衣,脸上遮面,漫天的白雪,铿锵前行。
敌军的最前方,是一位骑在白马上的少年将领,他戴着面具,薄唇微抿,没有任何表情。
……
回草原的路上。
步辇中的她,无意探听到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