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战前准备,制定作战计划就是半个月过去了!
晋王在西域打的很慢,帖木儿绝对是个难缠的对手,有硬实力,也有阴谋诡计,人老成精,可谓老奸巨猾。
相反,漠北的燕王已经一路推到胪朐河一带,距离瓦剌的大本营忽兰忽失温已经不远了。
明军和鞑靼,瓦剌在此地必然会有一场血战!
开春后,漠北的天逐渐暖和起来,枯黄的草地开始芽,形成一望无际的草原,依靠胪朐河,水土充足,往年这个时候,漠北的牧民已经开始放牧了。
蓝玉蹲在河边,捧着冷激的河水拍在脸上,整个人精神了许多,望着看不到尽头的河流和清新的蓝天白云,回头问道:“这地不错啊,有山有水还有丰满的草地,足以养上万匹战马,要我说,打下来,驻扎几个卫,让这些塞外的牧民给我们大明养马!”
身后的火堆冒着青烟,上面架着的羊肉被烤的滋滋冒油,散着浓郁民族肉香味,朱棣一身盔甲,坐在旁边,用手中的烧火棍指着周围说道:“这是胪朐河,据说是成吉思汗的故乡,也是他们的母亲河,失去这块地方,等于断了他们的根,他舅爷号称纵横漠北,没来过吗?”
燕王还是那个燕王,两个关系虽说缓和一些了,但说话依旧是夹刀带刺的。
你最远也不过打到捕鱼儿海,哪里去过这么远的地方。
蓝玉回头,眯着双眼问道:“他四叔,怎么……你来过?”
朱棣捅了捅火堆,说道:“本王当然来过啊!”
蓝玉走了过来,问道:“哎,我就不明白了,你啥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朱棣:“上个月来的!”
蓝玉:“草!”
傅友德看着两个冤家,笑着招呼道:“好了,羊肉都熟了,快过来吃饭!”
说着,将烤好的饼子递给二人,蓝玉也不搭理他,拿着刀子开始割羊肉,随手递给傅友德。
“给我弄点肥的,这肉太柴了,我吃着费劲!”
傅友德指着一块肥瘦相间的地方说道:“就这块,给我割下来!”
蓝玉一边割着肉,一边感慨道:“咱大明的颍国公也老喽,几块肉都吃下了!”
傅友德笑道:“这人哪有不老的,在家的时候,我都不碰肉了,和老皇爷一样,青菜,米粥,过年过节才吃点荤腥!”
蓝玉扯掉一块羊腿,自顾自的吃着,说道:“咱和你不一样,当年参加义军前,你怎么说还有口吃的,咱是从小饿到大,十岁出头的年纪,就跟着姐夫做买卖,别以为做地面上的生意就是每天有酒有肉……”
“都是吃不上饭的穷苦人,抢不到什么,而那些大户都有护卫,抢一次都要死很多人,哎……吃不上的时候多的是,咱有时候饿的两眼昏,刀子都拿不稳,都想吃人!”
“后来跟着老皇爷打天下,立了军功,成了功臣,不用在挨饿了,但这吃喝的毛病总是改不了,为啥改不了这些穷毛病啊?”
“哎……实在是饿怕了!”
蓝玉的话也让朱棣深有感悟,何止是蓝玉啊,那些开国老臣,徐达,汤和……都对吃的都有一种强烈的喜欢。
就算是老爷子,当了三十年的皇帝,但终其一生都摆脱不了凤阳老农的束缚,对种地有着深厚的兴趣。
说到底还是就是蓝玉说的,实在是以前饿怕了,心里那根弦始终都没有放下,就怕哪一天会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