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手机收到消息的提示音想起来,沈音放下手里的画笔,拿起手机。
“沈音,你今晚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是石柯过来的消息。
“好的,地点你定。”上次偶然遇见他,答应要请他吃饭的,今天刚好补上。
晚上六点,沈音来到公司附近的一家大排档,她到了二十分钟后,石柯穿着一件蓝白条纹的短袖和黑色的牛仔裤走进店里。现在正值下班高峰,这家大概只有四十平米的大排档里已经坐满了客人,他们坐在里面靠窗的地方。
她把菜单递给石柯,“今天我请客。”
“你能吃辣吗?”他扫视一边菜单后问道。
“嗯,我不挑食。”她用手支撑着下巴点头。
石柯点了水煮鱼、铁板田鸡、凉瓜排骨煲、西湖牛肉羹、爆炒粉肠头等菜品和两瓶啤酒。
“沈音,你还记的薛羽凡吗?”石柯给她倒了一杯啤酒,突然问道。
好久都没有人提起这个名字了,她心中略感震惊,“嗯,你想说什么?”
石柯一口气喝了半杯啤酒,笑道:“其实我认识你还是通过他呢,可是这小子运气不好,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得了绝症。”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怅然,“我们从小学就认识了,小学毕业那年我家搬进县城,我和他就不能上同一所初中了。虽然那个时候不在一所学校,但每逢周末我都会老家,也经常见面。”
她不知石柯为什么要说这些,喝着啤酒静静听他说。
“他比我大一岁,所以我就喊他哥,大概是初二的第一学期的某一天,他突然给我说,他喜欢上了班上一个女生,我当时建议他尽快向那个女孩表白。可是他却对我说,那个女孩不会喜欢他的,他觉得他配不上那个女孩,只想默默的守护着她,希望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向那个女孩表白。从那以后,他就经常给我说那个女孩的事情,时间长了我也对那个女孩非常好奇,想着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孩能让他如此爱慕。后来,他就辍学了,去了南方城市。”石柯把杯子里剩余的啤酒一饮而尽,又倒满一杯。“我上高中后,一次回老家遇见他,他已经在社会上工作了两年,打扮很是成熟,他向我打听那个女孩的消息,可我不曾见过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那天之后,我们很少见面,只是偶尔消息或者打电话联系。从与他的聊天中,我能感觉到他对那个女孩始终念念不忘。”石柯抬眼看着她,“其实那天我对你说出那番话的意思是想让你们……”
“啊?原来是因为这。”她打断他的话,已经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了。
“对不起!是我搞错了,我以为你也喜欢他。”石柯端起杯子继续喝酒。
“不,是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拿起杯子和他的杯子碰了一下,喝光杯子里的啤酒。
这时,饭菜66续续上齐,沈音夹了一块水煮鱼,竟然辣的她眼泪快要流出来,她想起薛羽凡那张苍白的面孔,面部因为病痛有点扭曲。
“原来你吃不了辣啊。”石柯也夹了块鱼肉,尝了尝,现并不是很辣。
“不是,被烟呛着了。”她不好意思的笑了,拿了张纸巾擦拭着眼睛。
“不说这些了,你尝尝看我点的这些菜合不合你的口味?”
他们吃完饭已经到了八点,石柯准备开车送她回去,她摆摆手,“不用了,我还有其他事情,就先走了。”
“嗯,那我们下次再约。”石柯朝她挥挥手。
她沿着马路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余光瞥见那个广场,现在广场已经扩建了一番,里面的灯光已经布置齐全,里面有很多人在散布。她想起和薛羽凡曾经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她还背他走了几步,那是她第一次背上一个男人。
她在当时坐的那块台阶上坐下,低声啜泣。石柯对她说出那番话后,她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责备自己——她对薛羽凡真是很残忍呀,可是另一个身影又在安慰自己——她对薛羽凡用情不深,何况心里在乎的人并不是他,而且她从未给薛羽凡任何机会,她也曾当面告知他这些事情。
忽然,放在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是王蒙亮打来电话。她连忙用手擦干脸上的泪水,清清嗓子,“老公!”
“老婆,你怎么了?声音怎么了?”王蒙亮听见她的声音带着些鼻音。
“没什么,就是有点嗓子炎而已。”她撒谎道。
“严重吗?你在哪里?我给你送药。”他语气焦急。
“没事,我正在路上,一会到家。”
“嗯,我在小区入口等你。”
她整理好情绪,转身走过人行道,打了一辆出租车。
她在车里补好妆,检查一番后满意的收起化妆包。她下车后,看到王蒙亮站在路灯下面。
“老婆,今天我们去外面吃吧?”王蒙亮朝她走过来,伸手握住她,与她十指相扣。
她看到他满面笑容,很是开心,便不好意思说自己已经吃过了。“嗯,这么晚了,要不就在附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