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宣身子往前一倾,右手撑在桌子上,以手支头,眯着眼笑道:“左老板你大名左常笑,曾名左沧浪,原是皇罗宗的内门精英弟子,天资非凡,但却生性好赌。在皇罗宗时,屡次不遵宗门戒律,偷偷跑出宗门前去赌钱。”
“只是在十六年前的一次赌斗之中,左老板你遇到了一个高手,因为输赢问题和对方起了口角,一怒之下便和对方提出了神魂赌斗。最后左老板你虽然了赢了对方,使其神魂俱灭,但是自己的神魂也受伤甚重,无法复原。也由此左老板东窗事,被赶出了皇罗宗,一路流落到了上溪府。”
青宣又换了个姿势,饶有兴趣的盯着脸色已然大变的左常笑,继续笑道:“不过左老板到底是大门大派出来的人,手段自是非凡,凭借一手赌术,在上溪府赌道上大杀四方,赢下无数家财,然后凭此建立了千金坊。”
“而左老板也是忠义之人,家之后不忘宗门,年年给皇罗宗上供大笔钱财。皇罗宗对于左老板的孝心大为感动,虽然碍于当初的命令,不能让左老板重回宗门,但暗地里也默认了左老板仍然是门下弟子。”
“之后左老板借着皇罗宗的支持,大肆展势力。不过三年时间,整个上溪府的黑道就全部归属于左老板手下,左老板成了上溪府实至名归的地下龙头,便是楚家见了也得礼让三分。”
“左老板势力大了,生意自然也不会只限于一个赌坊,各行各业都插了一手。而其中做得最好的,而且也是最为赚钱的,便是那情报生意。这个上溪府,乃至整个涯州就没有什么事情能瞒过左老板的,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上门的客人便能打听到想知道的一切。”
听着青宣缓缓的述说,左常笑的脸色越加阴沉。自己的往事虽然不是什么绝密,但知道的人也不过寥寥几个,还都是在涯州极有身份的人。而眼前的这个青年对自己的过去竟然知之甚详,显然也是大有来头,不是简单人物。
青宣说完也不再打哑谜,笑道:“左老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想必我的来意你也应该清楚了吧?”
“哼。”左常笑冷笑一声:“高进公子原来是来买情报的,既然如此那直接通知左某一声便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青宣嘿嘿一笑:“我不是说了么,我身上的银钱花光啦,没钱我怎么来买情报?据我所知,左老板的情报可不便宜啊,不多带点钱我怎么好意思麻烦左老板出面呢?当然啦,我也确实想赢点零用钱嘛。”
“你!”左常笑闻言本来已经平息下去的怒气瞬间又窜了上来,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怒目圆睁的盯着青宣。
你赢我的钱,然后用这钱来买我的情报,便宜全被你一个人占了,真当别人是傻子啊!
不过到底来者是客,既然青宣不是来砸他赌坊场子的,而且还能用相对平和的手段要回这笔巨款,又加之顾忌青宣神秘的身份,左常笑强忍下心中怒气,冷冷道:“不知道高进公子想知道什么事情?”
青宣嘴角一翘,低声笑道:“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很简单,而且这些事情左老板最是清楚。其他的情报贩子在这方面远远比不上左老板,这也是我来找左老板的主要原因。”
左常笑眉头一皱,心中思绪急转,随之脸色大变,忍不住惊道:“难道你想打听事情的是。。。。。。”
“不错!”青宣接口道,微微一笑:“我想知道最近两个月皇罗宗的所有动向,尤其是一个月前,杜家被灭门的时候。”
“砰!”左常笑一拍桌子,一口回绝道:“十分抱歉,高进公子,此事左某绝无可能告知你!左某乃是皇罗宗之人,怎么可能做出卖宗门之事!”
“哦?”青宣眉梢一挑,从袖中拿出一沓厚厚的银票,正是之前赢得那二百万两巨款。青宣这这沓银票放在桌上拍了拍,笑道:“二百万两都不可以吗?据我所知,即便以左老板的势力财力,这二百万两也不是个小钱吧?左老板每年给皇罗宗上供的银两,也不过这个数目啊。”
左常笑眼中顿时露出了意动之色,神色开始犹豫。确实,他每年给皇罗宗上供的银两也就这个数儿。不过说一些皇罗宗的情报,就能换回一年的年贡,这买卖怎么算都是值得的。
但是左常笑也是深知,自己能有今天这一切,全拜皇罗宗所赐,更是知道皇罗宗的手段。若是让皇罗宗知道自己偷偷在卖他们的情报,那是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而且左常笑从小在皇罗宗张大,被逐出宗门后,废了好大的代价才又重新回去,不管从个人情感,还是实际利益,他都不会轻易舍弃这份关系的。
两百万两银子虽多,但是左常笑还是自信有别的办法能从青宣手里要回来。即便要不回来,大不了自己省吃俭用几个月,多压榨一些其他生意的油水,这二百万两还是能挤出来的,不会延误了给皇罗宗上供的日期。
略微权衡了一下后,左常笑摇了摇头,断然拒绝道:“高进公子不必多言,你的要求左某是不会答应的。”
对于左常笑的拒绝,青宣并不意外,依然笑道:“是吗?既然二百万两银子左老板都觉得不够,那么我再加一个筹码如何?”
左常笑下意识的问道:“什么筹码?”
青宣眼中目光闪烁,一片高深莫测,指了指左常笑那苍白的脸色,悠悠道:“若是左老板肯告诉我皇罗宗的事情,这二百万两银子不仅全部奉上,我还会帮左老板你治好那连虚方境和皇罗宗都束手无策的神魂之伤,这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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