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官笑答道:“这个简单,只需要缴纳每人十两银子的入城费用,便可获得一枚腰牌。”
“啥?”
一听这将军的报价,青宣直接瞪大了眼睛,差点爆出粗口。
居然一个人要十两银子的入城费用,你怎么不去抢!
涯州上溪府不比这流光城差,但也不过每人收一两文钱的入城费。而一两银子可是值百文钱,这两者之间的差距,何止差了百倍千倍。
青宣是出手阔绰,不在乎钱,但是被人当成冤大头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将官见状连忙解释道:“公子你误会了,这十两银子不是单次的入城费,而是永久的进出权限。只要您交了十两银子,拿了这腰牌,以后再进出我流光城,就不用交纳任何费用了。”
“而且您拿着这腰牌去城中花销,不管是住宿也好,还是玩乐也罢,都有九折的折扣啊。”
“吁~,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听完这将官的解释,青宣一下明白了过来,本已升起的不爽之意平息了下去,同时心中有些感叹。
这流光城的城主还真会做生意啊,这不勾引人办证么。
见青宣面色缓和,那将官也是暗暗松了口气,很是无奈的继续解释道:“客官你所不知啊,最近这半年来,墨云域来得难民太多,我们流光城实在是容纳不下了。”
那将官伸手一指城门两旁的难民:“这些人就算放他们进城,城内也没物资接济他们了。而他们又大多贫困,身无分文,最终还是要饿死,所以干脆就不放他们进来,也省得到时候清理他们的尸体。”
那将官又面露头疼之色,叹息道:“但偏偏这些人中,又有不少狡诈之徒,伪装成正常人家,企图混入城中。我们城主不得已之下,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以此来分辨难民。”
青宣闻言不禁点头,叹息一声。
虽然流光城将这些难民拒之门外的举动很残忍,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自身的稳定才是最优先的。
其实,这些难民进不进城的后果也没什么两样,很可能还是要被饿死。而人在将死之时也是最疯狂的,指不定这些难民在饥寒交迫之下会干出什么事情。
现在这情况下,放他们进城,只会生出各种事端,给流光城徒增负担。
青宣直接从袖子中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了那将官,指了指天羽君和灵儿:“这是本公子的弟弟和妹妹,我们三个一起办了。”
那将官见青宣如此爽快,顿时眉开眼笑,连连应是,将银票收下后,麻利的从城门旁士兵看守的箱子中拿出三块腰牌交给了青宣。
但是在将官准备将多余的银两交还给青宣时,青宣却是一摆手,豪爽道:“剩下的那二十两不用找了,本公子有点事情想问你,就当是你的开口费了。”
那将官一愣,然后大喜过望,立刻将银票又收了回去,看向青宣的目光露出恭敬感激之意,连忙笑道:“公子有话尽管问,只要是在下知道,定然知无不言。”
他一个月也不过就五两银子的薪资,青宣这么一施舍,就等于让他直接多干了四个月。
大方啊!
青宣看了看那些难民,问道:“既然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入不得城,为何还要留在这里不走?”
那将官还以为青宣要问什么重要事情,没想到竟是这么一点小事,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瞧了瞧四周,压低声音道:“公子看来很少出门吧?对这世情不太了解啊。这战争虽然残酷,但也是捞便宜的好时机呐。”
“俗话说,乱世人命如草芥。往日要想在市面上买一个壮年汉子或者年轻姑娘,怎么得也要十几两银子。但现在这些难民流离失所,都快饿死了,只要你给他们一口饭吃,他们就能把命给你。”
“如此之好的机会,有钱人怎么能放过?我们城中的那些大户人家或是青楼酒店趁着这半年时间,已经弄回去好多人了,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公子您算算,这省出来的钱,得有多少?”
“唉,说起来,这也不能怨那些大户黑心啊,好歹是给了这些难民一条活路。这些难民去那些大户人家府上做工,总比在这里死饿强吧?”
“原来如此。”
青宣闻言点点头,看向了身后的灵儿。
灵儿听到了答案后,也是恍然大悟,心情随之一阵抑郁。
这些难民之所以留在这里,不就是图个希望么?希望自己能被某家大户看中,然后脱离苦海。
灵儿向那些难民看去,现其中果然是老幼占得人数居多,青壮年不过只有四成左右,年轻的姑娘更是一个没有。
青宣对此也是摇头叹气,但也没多说什么,让灵儿自己慢慢体会。
随之青宣又看了一眼那些有资格进城的人,搓着下巴问道:“那这些进城的人又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墨云域来的修道之人啊?”
“墨云域不是打起来了么?他们不在自己的宗门里好好待着备战,跑来这里做什么?”
青宣此言也是有的放矢,不是随便问的。这些进出流光城的人群中,不少人都穿着样式相同的衣服,身散着强烈的元力神魂波动,显然都是某些宗门的弟子。
而看其服饰的风格,这些宗门子弟还都不是紫仙湖的,全是来自墨云域的。
如此多的墨云域修者聚集在这里,肯定是因为流光城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