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语重心长地道:“不要随随便便相信臣子对你的承诺,当他面对皇上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诺,凡是不得不做的事情,都不容易做好。还有那个朱灵素,她就别想在我眼皮底下舒舒服服的活着。”
顾昊炎一愕,忙道:“老祖宗,我。。。。。。”
他话音未落,就在这时,大内总管带着朱灵素匆匆走来。
“太皇太后,朱灵素带到。”
朱灵素对着太皇太后跪下来,道:“朱灵素给太皇太后和皇上请安。”
太皇太后看着她,道:“皇上在不断地为你求情,这个面子我也不能不给啊。起来吧,坐在我身边来。”
朱灵素听了,依言站起身来,低眉顺眼的,挨着太皇太后身边坐下来。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道:“你受的委屈,皇上都跟我说了。前两天,我还在气头上,如果有什么地方伤了你,让我想想,我都这么大把岁数了,对了,咱们让皇上给你赔个不是吧。你们俩从小就有交情,对吧?他也不早点跟我说明白。害得我说那么多的狠话。”
顿了顿,便侧眸看向顾昊炎道:“皇上啊,来替我给素儿赔个不是吧。”
顾昊炎转过身来,朱灵素连忙受宠若惊一般道:“谢太皇太后,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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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清早,管家张福全就火急火燎地送来一封信给顾振宇,禀报道:“老爷,少爷昨夜里走了,只留下这封书信。”
“不死不休啊!”顾振宇抱怨了一句,迅拆开信件,一边看一边念了起来:“端亲王顾振宇之子顾长恭,为人臣不知忠节,为人子不守孝道,心地险僻,举止乖张,屡教屡犯,毫无改悔之意。自即日起,从此断绝父子恩义,永除顾家门籍,凡除籍之日以后所作所为,均与端亲王府再无任何牵连。此具,顾振宇,中人,顾长恭。”
念完之后,他的脸色便黑了下来。
柳姨娘正好进来,见他这副模样,忙一脸关切地问道:“老爷,怎么了?”
顾振宇面沉如水地将那封信收起来,淡淡地道:“没什么,你们都下去吧。我要更衣。”
柳姨娘无可奈何,只好与管家张福全一起,低着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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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慈宁宫内,大内总管面对着包括卫坤觉、顾振宇等十来个文武大臣,朗声宣旨道:“太皇太后懿旨,皇上率百官回朝处理政务,端亲王顾振护从銮驾至枯荣寺进香。为彰显我朝对于相教的诚意,特别恩准在京各级官员,在家香汤洗沐七天斋戒礼佛,没有圣旨,不得擅自出京。京师九门严加勘察,违者从重论处。”
卫坤觉听了,不禁愁眉紧锁。
从慈宁宫出来后,他就召集了自己的一众党羽来府中的大厅商谈此事。
“你们说的都是下策,我看老和尚尘缘已断,就算这边有天大的事情,他也不会过问的。要不然,咱们这么折腾他儿子,他早该有反应了。”其中一个官员忧心忡忡地道。
另一个官员则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太皇太后这一去,把事情夸大几分,再掉上几滴老泪,架不住人家母子情深,也未必可知啊。”
又有一人道:“依我看,这完全是他们祖孙两个的障眼法,咱们可别自己把自己吓得半死!而先帝却好好的在孝陵里躺着呢,如果那样,咱们可就中了人家的下下策了。”
紧接着,又有个一品官高声道:“我有个高见,管他在不在,咱们半路拦截他们,见一个咔嚓一个,收拾了老的,回过头来再收拾小的。干净利落,一了百了,怎么样?”
卫坤觉听得直摇头,似乎对他们提出来的主意都甚不满意,不禁感慨万千道:“老姚啊,你现在在哪儿了?我真的好想你!”
就在这时,翁洪尧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向卫坤觉拱手行礼道:“太师,太师,各位大人,皇上紧急召见太师进宫议事,中使现在就在门外。”
大家听了,顿时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问道:“皇上只召太师一个人去吗?”
“对!”翁洪尧点点头,道。
众人便纷纷站起来,劝阻道:“太师,您不能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