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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相,你刚刚是说,然儿逃婚了?”
摄政王府的花厅里,一阵沉默后,坐在主座上的皇甫夜凉薄的绯红薄唇慢慢勾起,勾勒出一抹极为淡然温润的笑弧,但是那笑意却并没有漫进眼底,反而漫出薄薄寒意。
站在一侧的青凌,目光诡异的看了一眼皇甫夜,嘴角隐隐抽|动,眼观鼻鼻观心,他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云相?连一声‘岳父大人’都不愿意再喊……
背脊突的一寒,仿佛刹那之间老去了十几岁的云之焕,背着手,脸容枯槁惨白的站在主座之下三米远的地方,心若死灰的对皇甫夜拱了拱手,“殿下,老臣万万不敢欺瞒,洛然真真已经逃婚,老臣今夜是特地来请罪的。”
“不敢欺瞒?”皇甫夜笑了,笑容清淡如同四合的暮光,漫出薄薄寒意的眸子却在瞬间眯起,“云相,然儿逃婚三天之久,你才来向本王请罪,这样你还敢对本王说万万不敢欺瞒?”
瞳孔骇得一缩,云之焕的心就是一颤,背后仿佛被冰冷的夜风刮过,冰寒刺骨,竟然是瞬间就出了一身冷汗。颤颤的道:“殿下,千错万错都是老臣的错,是老臣管教无方,一切罪责老臣都愿意一力承担!您念在老臣为朝廷多年的苦劳上,放过云家吧!”
“哼,一力承担,云相,你一力承担得起么?”幽寒眸子深处掠过一丝邪异的愉悦笑意,皇甫夜冷冷的拂袖而起,“现在整个上京城,甚至包括他国的达官贵人有哪一个不知道明天就是本王的大婚之日?有谁不知道本王的王妃是你的好女儿云洛然?”
殿下还真是越演越入戏了……青凌悄悄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却见皇甫夜斜眼扫过来,似笑非笑的,手掌轻轻的一挥,做了个抓的手势。头皮麻的青凌顿时心领神会,无声无息的悄然离开了花厅。
一阵天旋地转,云之焕满脸死灰,眼中只剩下决绝的死志,一撩锦袍衣摆,“砰”的一声跪在皇甫夜身前,额头贴在冰冷的地板上,悲呼:“殿下,您就算不念在老臣多年的苦劳,也念在洛然母亲跟烟儿的份上,放过云家的其他人吧!”
“……”嘴角挑起一抹邪异,皇甫夜挑了挑眉头,没再接话。有时候,沉默会比任何惩罚手段都要来得恐怖。
时间慢慢的流逝,不知道跪了多久,双膝麻得早已经失去直觉的云之焕,被这种无法预知的恐惧紧紧攥住了心,随着皇甫夜沉默的时间越长,最后沉沉的沉入冰潭的深处,无尽的寒冷包裹了他。
就在他快要昏厥的时候,青凌带着一身夜露,打横抱着一名女子大步踏了进来,沉声对皇甫夜道:“殿下,王妃带过来了。”
“嗯……”皇甫夜泛开一抹慵懒的笑,懒洋洋的应了一声,身形一动,就已经闪到青凌面前将人抱到了怀里。
云之焕僵冷的身体一颤,不可思议的迅抬头,下一秒胸口一热差点一口热血喷出来,这个时候的他怎么还不知道自己彻彻底底的被皇甫夜玩弄在股掌之上?云家的一举一动压根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云相,下不为例哦。”
眸光幽寒若千年玄冰,激起无数锋芒,宛若利刃一样刺向云之焕,皇甫夜笑沐春风的消失在差点一头栽倒的云之焕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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