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然儿的藏酒地点,你自己去问她去。”凉凉的一语堵死这妖孽没来得及说完的话,墨珣的身形冲天而起。
那是她与他之间的秘密,休想他告诉他!
“重色轻友!”君妖孽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四个字,身形一晃,追了过去……
……
凛冽的夜风在耳边呼呼的吹着。
洛然缩在皇甫夜的怀里,适应了一会一会高一会低的失重感之后,一双流光溢彩的黑瞳流转着罕见的兴奋,居高临下的看着脚底下的万家灯火,有些热血沸腾。
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腾空而起,高来高去的感觉好刺激,就好像坐海盗船那样,落脚点一会高一会低,一颗心脏也像是一会儿悬到喉咙口几乎要跳出来,又一会儿心尖凉凉的心悸的直直往下掉,全身神经都绷紧,要不是她心理素质好,早就尖叫出声了。
看来,要赶紧跟墨珣那家伙学了。
“……”
看到她清丽容颜上焕的光彩,皇甫夜扬了扬薄唇,便专挑着最高的树顶落脚,再跃起,月色之下的两人衣袂飘飘,仿若神仙眷侣。
但是他薄唇上的宠烈笑弧才绽放没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就凋零了。
绝世眸子中闪过一缕幽若暗火般的挣扎,抱着她的双臂不由的紧了紧。
“然儿,问你一件事,如何?”他淡淡的开口,将所有的情绪隐藏在仿若漫不经心的语调中。
“什么?”她对他慵懒的扬了扬精致的眉,樱唇边浅笑如水,远比月光还要宁谧清浅,却带上了若隐若现的一抹灵动的邪气狡黠。
清冷、邪气、狡黠、慵懒等等矛盾的气质糅杂一身,却奇异的和谐,散出令人心旌摇曳的惊人魅力来。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有一天,你现,我连你在内,同时爱着两个女人,你能接受另一个女人与你平起平坐么?”皇甫夜的唇角似笑非笑的翘着,眼底却掠过一丝紧张与小心翼翼。
骤然,他怀里的柔软人儿身体就是一震!
“……如果?”樱唇漾出一朵凉如雪的笑意,洛然缓缓的抬眼看向他,一双流光溢彩的黑瞳,在瞬间化成最冰冷最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的对上皇甫夜看似平静的绝世眸子--
“没有如果!”轻轻的四个字从她如花的唇瓣中吐出,带着金戈铁马般的果断无情!
皇甫夜的瞳孔刹那就是微微一缩,仿佛被刺伤了一样。
“我云洛然要的,是‘一世一双人,白不相离’!三心两意的男人,我不稀罕。如果真的生那样的事情,我自会下堂,成全摄政王殿下您的好事。”她黑瞳闪烁,声音软软,却冷若冰霜。
她可以不在乎他纳的那三房侧妃,是因为她知道,他压根就对那三个女人无意,也从来没有在她们房里过过夜--根据碧儿小丫头的消息,大婚至今,他还没有与那三位侧妃中的任何一人圆房!
闻言,皇甫夜的胸膛,仿佛当场被狠狠的刺了一刀,狼狈的剧痛起来。
而头顶,更是像被开了一条隙缝,无数的冰屑冷水倒灌而入,四肢百骸都泛起刺骨的冰冷!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冰冷的恐惧牢牢的攥住了他的心。
他的绝世眸子微微的黯淡了下去。
优美的薄唇泛起妖异的迷人微笑,却暗藏着最深最深,深到洛然都无法察觉出来的苦涩与无奈,痛楚。
是啊,她是这么骄傲的一个女人,这么惊采绝艳的世间少有的奇女子,要她与砂儿共侍一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能说,他与砂儿的秘密永远都不能说。
也永远都不能让她与砂儿相见,虽然砂儿已经知道了她,但是他绝不能让她知道砂儿。摄政王府的王妃,明面上永远只能有一个。
从她几乎从狂的马背上跌下香消玉殒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怕失去她,很怕很怕,也再也放不开她--那个时候,他整个人差点就要崩溃,差点就虔诚的跪在地上恳求上苍不要那么残忍的带走她。
他也从来都没有那么深刻的庆幸过自己武功绝世!
“好,那就‘一世一双人,白不相离’。”淡笑着允诺她,他冰凉的薄唇轻轻的印在她额头上,绝世眸子中深处的如夜的暗殇苦涩,浓得如同结成冰的墨块。
只是……砂儿的存在……又要委屈了砂儿么?他欠砂儿的……顾不得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天无绝人之路,车到山前必有路。
现在的他最重要的,是护她周全。
看不穿他眸子里藏着的东西,洛然莞尔的一笑,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脑海中鬼使神差的浮现那一晚缠绵之时,在他的背脊上看到的残缺的地图一样的纹身,那火红的颜色,太过夺目,让她无法遗忘。
“皇甫夜,你背上的火红纹身,看起来怎么像残缺的地图?”脸颊微微烫红,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口。
皇甫夜腾云驾雾一般潇洒的身体,猝然一晃,仿佛一口真气接不上,身体一下子往下栽去!
幸好反应及时,迅提气,脚尖险险的在某个屋檐边上借力一点,惊魂未定似的飘落在一旁的阁楼上。
“然、然儿……你、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快!”他淡淡的嗓音不再平静,不可思议似的微微带了颤音!
就连高大的身体,也禁不住的微微颤栗起来!
“啊?我问你背上的火红纹身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看起来像是残缺的地图?”洛然微微一愣,微笑道重复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