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讨厌冯嫣,可是这样为了自己威胁县主把冯嫣赶走什么的,实在太过为难县主了。
钟文采道:“阿凝,你也太好性儿了,她都这样不顾脸面了,你还给她好脸干嘛?”
一直不出声的钟文栩道:“文采,话不这么说的,我们要是一走了之的话,县主会很没面子的,再说,这县主还是阿凝未来的大嫂呢!我们这样得罪她,我们这有理的也会变成没理的。”
谢兰馨也道:“文栩说得对,我想这里生的事情县主肯定已经知道了,我们看看她的态度再说吧!接下去我们自己小心一些就是了。”
冯嫣的眼睛像是一条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刚才给她去办差的丫鬟,却是差点咬断了银牙,她做了那么多的小动作,可还是没给谢兰馨造成什么伤害,能让她的气顺吗?这会儿她还得罪了临颍县主,就让她差点搅碎了手中的帕子。
啪地一巴掌打在小丫鬟的脸上,小丫鬟忍着满嘴的铁腥味捂着脸扑倒在地上,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还一个劲儿地说:“奴婢没办好差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冯嫣盯着她半晌,冷冷道:“把她送出去,远远卖了便是。”
那小丫鬟还想再叫,早就堵了嘴,呜呜叫着让人送出去了。
冯嫣看着她的眼中只有狠毒,哪有半丝怜悯。她可不会因为一时的怜悯让人抓住把柄,把她卖掉,留她一命已经是她格外仁慈了。
作为主人的临颍县主自然早就知道这些事了,自是很不开心的,冯嫣在她眼皮子底下,弄出这么多的小意外来,无疑是不给她面子,但又没有抓住把柄,不好做什么,便在心中记了高阳县主和冯嫣一笔。
还打了丫鬟来叫谢兰馨几人,一见面就歉意道:“阿凝,是我这个做主人的不是,让你们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谢兰馨见此,也不能太过苛责临颍,便道:“县主说哪里话,这是冯嫣她们几个做的,怎么能怪你呢?”
临颍县主带了几分懊恼道:“这也是我这个做主人的没把这赏荷宴办好,要早知道,我绝不会给她们两人下帖子的。”
谢兰馨道:“我不怪你的,县主也请不要这么自责。”
见谢兰馨不怪罪自己,临颍县主却是十分歉疚,转头就吩咐了丫鬟们更加留心,一面又招呼着大家一道坐下来闲话:“大家也逛了一阵子了,累了吧?先一块儿坐下说说话,吃点点心吧。”
众女三三两两地错落着坐了,说了一阵子豫王府的荷花开得好之类的闲话,又夸了一番临颍和高阳县主等贵女,渐渐地便聊到京中是非了。
女孩子们聊天么,话题的跳跃性总是很大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到了顾谨,有人便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谢兰馨,那话酸溜溜得紧道:“听说啊,顾世子和谢家走得很近,这是不是真的啊?谢家妹妹?”
那言外之意,哪里是说顾世子和谢家走得近,分明是说顾谨和谢兰馨走得近。
钟文采都不由得看向了谢兰馨。
谢兰馨只当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甜甜地笑道:“王家姐姐说的是呀,我们谢家和靖平王府有亲,又是世交,我哥哥们和世子关系也不错呢。王家姐姐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呀?”
这位王家的姑娘正是刚才那位王云巧的堂姐,她有些尴尬地道:“不过随口问问。”
“哦,这样啊。”谢兰馨笑得意味深长。
钟文采便盯着那王姑娘看了好几眼,觉得她家世相貌都不如自己,便轻轻地“哼”了一声。
冯嫣看着谢兰馨,觉得她如今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轻易地就把人给打了。
“说起来,也难怪王姐姐想着问呢,顾世子年少出众,品行又好,可不是夫婿的人选?”另一个性子更直接些的便道,“端午节那天我远远地瞧着顾世子救了许多人呢,差点儿累得自己都上不了岸。”
“真的啊?顾世子真是心肠好呢。”
“那后来怎么样啦?”
“这样的事,怎么能交顾世子去做呢?”
其中几个女孩子便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了,显然,都是对顾谨很有好感的。
钟文采也留了神细听。
那姑娘一一答了,末了便朝着谢兰馨这边微微一笑:“哎呀,你们都问我做这么呀?该去问谢家妹妹啊,那天她可是在场的呀。”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谢兰馨。
冯嫣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