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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轩的婚期改在了这年的二月初八,是个十分吉利的日子,百事皆宜,更利婚嫁,且与谢云轩和临颍县主的生辰八字也十分相合。
这一日,是个大晴天,初春的阳光照得人心里都暖洋洋的,谢云轩及谢兰轩并钟家的几个表兄弟以及谢云轩的几个要好的同窗、同僚的陪伴下,一群人一大早就热热闹闹地去豫王府那边去迎亲了。
谢兰馨作为未出阁的小姑娘,自然是没份参与的,只能和钟湘他们在家里,翘等待迎亲队伍的回来。
谢兰馨虽不能亲眼目睹,但想也可以想到,这一日,哥哥必然要收许多刁难的。
此时诸王都还没回封地,豫王又是宗人府的宗人令,且本身也是宗室中辈分和年纪都最长的,因而他嫁孙女,大家都十分给面子,都纷纷前往赴宴,豫王府这一天的热闹,不亚于当日楚王娶儿媳妇。
从开国至今,已经将近八十年,这八十年中,宗室繁衍,虽不算十分枝繁叶茂,记载皇室玉牒上的人名也有几百了,豫王这一辈的,人本来就不多,如今更只剩下几人,但临颍这一辈的,同宗的兄弟姐妹就已经过百了。这一日,虽然不是人人都来凑热闹,但正在十几岁上的、无事还要生事的几个族兄弟,合着临颍自己的亲兄弟,和两个伯父家的几位堂兄弟,便也有二三十人了。
这一大群大小舅子们拦在门前时的壮观景象,也就可想而知了。
嫁临颍的这一日,比嫁高阳时更热闹些,也就理所当然了。
颍川王妃因此高兴,倒把对女儿的不舍都减了一两分。
谢云轩他们是好不容易把新娘子接到手,回家的那一路上,谢兰轩伴在他身边,便忍不住悄悄地跟他哥嘀咕:“以后咱们妹妹出嫁的时候,也不能叫人轻易地娶了去,不然,怎么都不甘心。”
谢兰轩虽不是新郎官,但这一路,也心有戚戚,十分想自家做舅兄的那一日,定要报今日之“仇”。
谢云轩难得的十分赞同自家兄弟的意思,默默地给未来的妹夫点一排的蜡。
婚礼的其他习俗也不必细表,转眼新娘子被送到洞房里里,一道喝了交杯酒,新郎还要出去应酬宾客,新娘便留在婚房内,由男方这边的女眷们陪伴。
谢家除了钟家这房亲戚外,别的都是远亲了;谢安歌那头,自家从祖父起就是单传,什么叔伯姑一概都无;祖母清河公主那头的自不必说了,最亲近的就是豫王府一家了;谢安歌的外祖吴氏一家,如今人也不多,外祖致仕后一家都回了祖籍,往来不便,联系也不多,几个舅舅如今也都过世了,表兄弟几个感情十分淡薄,此次都只送了礼来,并没来喝酒。因而在这新房里的,便只有宁国夫人王氏和谢兰馨、钟文采。
临颍和她们都是十分熟悉的,当下心便放松了许多,王氏也只与她说几句话,就和文采一道被叫出去入席了。
谢兰馨便留在这儿陪伴着临颍,十分欢喜地与她了会儿话,又替她叫了碗燕窝过来叫她垫垫:“听说这一日新娘子都不许吃东西的,想必嫂嫂也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临颍也的确饿了,又是和谢兰馨熟了的,便没有推辞,接过来,便小口小口地把一碗燕窝吃下去了。
“还要不要吃点儿别的?我还叫人准备了些糕点、甜羹、还有面条、清粥小菜。”
临颍听着倒有些儿想吃,不过想到娘交代的,说这晚不能吃太多东西,便摇摇头:“谢谢你想着,不过有着一碗燕窝也够了。”
谢兰馨知道她饭量不大,既然她这么说了,便也不劝她了。又陪着她坐着略聊了几句,便也告辞了,把不是临颍陪嫁来的丫鬟婆子们也都带走,只留下两个粗使丫鬟在外头听候差遣,都却是钟湘交代过,要留些儿单独的时间给临颍放松放松,休息休息。只有自己贴身的人在,临颍自然能更自在一些。反正有什么事儿,她也可以打自家的丫鬟做。之前豫王府来铺房时,就已经留下几个陪嫁的仆妇丫鬟,她们已经把谢家的情况大致地摸了一遍,又有谢兰馨留下的跑腿的丫鬟,不怕出现要什么东西或寻什么人却找不到的事儿。
谢家的这份贴心,临颍的陪嫁嬷嬷们都看在眼里,心底自然都为临颍高兴,当心也拿这事儿安慰紧张的临颍,叫她放宽了心。
谢兰馨从新房里出来,已经不早了,外头的席虽还没散,但也已经到了尾声,谢兰馨就没有出去,径自便回了自己的屋子,她也是在家帮着钟湘指挥着上下人等忙碌了一天了,先时因为兴奋不觉得,这会儿一放松下来,就觉得有几分累了。
天青和月白看她一脸倦容,便都忙一个打人烧水,一个则给她捶肩揉背。一时伺候着她洗沐安置了,便见谢兰馨一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第二日,新妇认亲,第三日,回门,从此之后,谢兰馨就多了个嫂子。
临颍嫁过来后,夫妻恩爱,婆媳和睦,姑嫂相得,日子过得并不比在闺中的时候差,与她相熟的人都说她气色越好了。
谢兰馨从此又多了个人相伴,也不显得那么寂寞。
临颍回门之后,钟湘便开始把家事交给她和谢兰馨一道儿管,自己就揽个总。临颍自然推辞了一番,但钟湘十分坚决,便也应下来了。
临颍在家中的时候,是颍川王的长女,在豫王府中,她算是小的,但在颍川王这儿,她又算是大的,这当家理事的事儿,自然也是跟着她娘学过的。颍川王和兄长豫王世子、襄城王虽然因为父亲尚在的缘故,都住在豫王府里,嫁娶的事儿也还都一处操办,但既然已经另封了爵位,自然许多事儿也都已经分开了的,等什么时候豫王过世,襄城王、颍川王也都是要去封地的。
本朝的宗室大多都是要封到封地的,豫王这一支,最初是因为是太宗的唯一弟弟,后来是因为是太宗的唯一侄儿,后来是因为德高望重才一直没有就藩。安郡王则是有人不放心,也是因为“身体不好”,吴王同安郡王一样。此外,也有个别封爵时年纪太小而留在京中的,还有经常惹事留在京好不祸及地方的等等。不过总的来说,留在京中的宗室并不多。大多数宗室都是祖辈父辈封王就藩,自家继承王位后也在藩地,除皇帝驾崩之类的特殊情况外,每隔三年赴京觐见一次。去年就是三年一次的觐见之期。
显而易见的,豫王世子并没有豫王这样的影响力,所以一旦豫王过世,三兄弟只怕都要就藩了。因此他们各家日常的事儿都是各家自己理的,只有嫁娶这样的大事,才几个妯娌一块儿商议着办。
临颍在家中的时候,颍川王妃常带她一处理事,王府的事务比起谢家自然要繁杂得多,因而临颍接手谢家的事,一点也不觉得难,很快就上手了。钟湘对此十分满意,渐渐便把事儿都交给了她,自家倒十分清闲了。
于是,每日里,谢云轩出门后,谢兰馨就来找临颍,姑嫂两个,一块儿把家事理完,便在一处说说闲话,做做女红,在花园中散散步,如果有什么宴会的帖子,便也看情况,或一道儿商议着婉拒,或一道儿赴宴。
姑嫂俩每日里几乎形影不离,比别家的亲姐妹都要亲热几分。
连钟文采都不免吃醋,说谢兰馨有了嫂嫂就忘了她了。
长子的一桩事,终于完成了,钟湘松了一口气之余,便也捉摸起下头两个孩子的事来。
谢云轩十六、谢兰馨十四,都是正当相看说亲的时候。而且这两岁的差距,正是前后脚的事儿。
因此,钟湘不免就想起了谢兰馨之前说的话来,暗暗地为谢兰轩留意上了钟文栩,至于谢兰馨呢,钟湘和谢安歌一样,眼下最看好的便是顾谨了。当然,夫妻两个也常旁敲侧击地问谢兰轩的同窗们,看看其中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谢兰轩有时候心比较粗,大大咧咧地便把自己熟悉的同窗一一的说给了爹娘听,谢安歌夫妇便从他的嘴里66续续地拼凑起不少学子的形象来。
与弟弟不同,谢云轩却是心中有数的,也会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儿告诉爹娘。
谢安歌夫妇从中倒也又看中了几个不错的,不过现,若单考虑本人的话,钟子枢也的确是个十分优秀的。
钟湘不免有些可惜,若没有冯氏这样的婆婆,这个侄儿做女婿,真的是不错的。但眼下自然是不考虑他了。
下面两个孩子的婚事正在慢慢摸索中,平静的日子过了不多久,很快,一桩大事生,把咸宁十三年弄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