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啊。”李逍尘被老妈子的彪悍措辞逗得啼笑皆非,“咱能不能不用‘搞’这个字眼?还有什么狗揽八泡屎。这狗啊屎啊的,用不着那么贬低我们?”
躲在衣柜里的三个美女被老妈子戳破各自的难堪之处,个个羞得玉脸生霞,窘态呈露。
可还没等潮红退去,她们又听到了老妈子的劲爆言:“我这只是形容嘛。你们这些放荡不羁的年轻人,不就喜欢这么狗啊屎啊的,胡乱搞在一起,屎中有狗,狗中有屎,不分彼此吗?你就是那揽屎的,花心得泡泡都想tian干净。”
李逍尘乐得哈哈大笑,对自己这位言辞强悍的老妈子彻底无语了。
小小听了这番粗俗但贴切的话,也一样笑得直不起身子。
她扶着衣柜,笑弯成了月亮腰。谁知突然一个重心不稳,便要往后栽倒。
小小两手赶紧抓牢了柜门把手,以免摔到地上。
结果这么一拉,衣柜的门立时被拉得完全敞开。
柜中的美女们为听清楚外边的对话,原本就倚着柜门,把耳朵贴在柜门内侧偷听。
骤然失去了凭靠,她们连同衣柜里的衣服衣架一起,哗啦啦地翻倒出来。
李逍尘和老妈子都是一惊,朝出声响的地方望去。
从衣柜中滚落下来的三位美女,表情迥异精彩,足以让人拍手大乐。
李逍尘以手捂额,心中哀叹:这下完了。
……
翌日。
因为小小周一还要回学校上课,最迟下午就要坐车离开,所以李逍尘把大家召集起来,在家里包团圆饺子,确保每个人都参与到这项意义重大的活动中来,以化解从昨晚遗留到今天的疙瘩。
包饺子并不是春节申请的专利。只不过它像圣诞老人之于圣诞节一样,在新春佳节里被赋予了的特殊含义。
仅次于孔子、被称为亚圣的孟子曾说过,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
三乐中的其中一乐,就是父母俱存,兄弟无故。
李逍尘早年丧父。高堂只有老母健在。若不珍惜见面的机会,不定哪一天就会与之阴阳永隔。
因此他选了包饺子这一做工繁复、又能让一家人乐在其中的团体运动项目。
在享受制作过程所带来的乐趣的同时,又能促使人际关系趋于和谐。
可如今,六人围坐在圆桌上,闷不做声。气氛既诡异又别扭。
李逍尘眼珠左转转,睇视埋头捏饺子的姜蜜儿;右转转,旁睐装作若无其事的唐瑶。
再瞅瞅冷如冰雕玉像的秦语菲,又瞄瞄安之若素的老妈子,顺便扫了眼偷着乐的小小。
这些女人的举止神态,跟满汉全席似的,要什么有什么。
一整个上午,甚至到了下午,李逍尘的良苦用心都没有使得气氛有所改善。
“我爱你们。”直到众人送老妈子和小小到火车站,临分别的时候,老妈子才挨个和蜜、菲、瑶三位美女一一拥抱,各在她们脸上“咬”了一口。
又分别低声与她们耳语了几句,把三女弄得面热心跳,老妈子方露出满意的微笑。
随着小小叫喊出一句“瑶瑶嫂,蜜儿嫂,语菲嫂,下次有空一定要跟我的臭老哥一起回来玩哦”,火车呜嘟嘟地从四人眼前掠过,顷刻间没了踪影。
三美似乎还没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去面对一夜之间由“姐”升级到“嫂”这一从少女飞跃成少妇的耐人寻味的称谓。
也许是因为只有称呼骤变而生理上未能名副其实,她们微红着脸,略带嗔怪地齐齐瞪着火车消失的地方。
李逍尘则怅然地向再也看不到的火车挥手作别。
铜皮铁骨的火车带走了他在这世上最宝贵的亲人,却留下了他那剪不断的浓浓乡愁与寄思于景的厚厚亲情,叫人不胜唏嘘。
“别舞动你那两条瘦竹竿了。人都走了。明明看不到,你在这里装模作样,得瑟不休。”姜蜜儿见他仍在傻傻挥手,便把他的胳膊拽下来。
李逍尘故作悲伤地抹了抹半滴泪水也没挤出的眼睛:“我们人类之间的感情,火星人是不会理解的。”
姜蜜儿揪住他的耳朵:“那好,现在火星人就要跟你算一算老账。你这死家伙昨晚干的好事,今儿个一并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