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小老鼠朝着斑鸠叫了两声,作为回应,斑鸠向它啐了一口。
……
最下层的的铁门前站着个新兵蛋子,也只有这种人才会被派来看守脏臭的奴隶聚集地,斑鸠大大咧咧地走到他身边,先是与他并肩站了一会,然后才向他问道:
“兄弟,有烟没?”
“有……”
对方并没有把斑鸠当成奴隶,因为奴隶没有敢像斑鸠这样随便上来跟人搭话的,他还以为斑鸠跟自己一样在看守最下层,并没有多想。见斑鸠问自己要烟,他下意识地掏出一根,递了过去。
“谢了,”斑鸠随手接过一根烟卷,推开铁门,“我出去抽根烟,你先在这边帮我盯着点。”
“好、好的。”
……
这一切都在斑鸠的预料之中,他轻松地走在前往物资仓库的路上,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身边来来往往的钢牙佬手下都没有注意到他。
问那个新兵蛋子要来的烟卷一直被他捏在手上,没被点燃,碰巧撞见了昨天将自己抓回来的那个人,两个人擦肩而过,斑鸠把烟卷塞到了对方上衣的口袋里,换来了那人一个感谢的眼神。
斑鸠自己从不抽烟,因为吸烟有害健康。
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最上层物资仓库门前,斑鸠身后背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顺来的背包,他旁若无人地拉开铁门,进入了物资仓库。
骨头镇外部守卫森严,内部却很少有站岗放哨的,原因在于单凭“钢牙佬”这三个字,便能镇住所有人,除非是活腻歪了,不然谁也不会在这里做会令钢牙佬生气的事情。
比如从物资仓库里偷东西,一经现,喂野狼都是最仁慈的惩罚。
斑鸠是个例外,他不是骨头镇里的人,对钢牙佬的印象还停留在“一个大腹便便的死胖子”这种档次。此时斑鸠吹着口哨,尽情在物资仓库里挑选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好不惬意。
清水、食物,这两样是斑鸠最需要的东西。
“唔,牛肉罐头?”
斑鸠眼中闪烁着意外收获的光芒,毫不犹豫地将面前的几个铁罐塞进背包里,取代了没滋没味的压缩饼干。
突然,铁门开了。
恰如门内的斑鸠没想到会有人突然进来,门外的那人也没有想到物资仓库里真的会有人,一时间他俩都愣住了,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
斑鸠认识这个人,不久前才见过面的钢牙佬。
“好小子,居然偷到了我的头上。”
钢牙佬嘴巴一咧,露出了满嘴寒光闪烁的大钢牙,——这下斑鸠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叫钢牙佬了。
斑鸠一面跟钢牙佬互瞪,一面手上不停,快将余下的几个牛肉罐头统统塞进包里,拉好拉链,斑鸠还不忘从旁边抄起两瓶清水,握在手中。
“我说怎么听到里面有动静呢,”钢牙佬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原来是进了老鼠。”
区区一个胖成这样的钢牙佬,斑鸠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然而还不等斑鸠有所动作,门外便冲进来二三十个彪形大汉,肤色各异,但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强壮。
他们充满力量感的肌肉抖动着,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撕碎斑鸠这只落入绝境中的小老鼠。
物资仓库仅有的出口被堵住了,剩下全是厚实的墙壁,斑鸠又不是真正的老鼠,并不能通过墙上的那些拳头大的小洞钻走,如此看来,他确实是落入了绝境之中。
“呼。”
闭上双眼,斑鸠的心跳越来越快,皮肤下的血管在剧烈跳动,额头青筋一颤一颤的,仿佛快要从皮肤下弹出来。
紧张?恐惧?都不是。
片刻之后,斑鸠的眼圈周围已布满了充血后的血管,然后他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球上同样满是血丝,看着像是熬了好几夜没睡一样。
“狂人?”
钢牙佬的语气中透出一股难以掩饰的惊愕。
斑鸠没有回答钢牙佬的问题,他掉转身体,低头向着身后的墙壁猛冲过去,“砰”的一声巨响,近半米厚的墙壁竟然被他给撞出个洞。
夕阳之下,斑鸠正从数十米高的空中急坠落,他张开双臂,却并不能像真正的斑鸠一样振翅高飞,不过他的脸上,还是带着一抹疯狂意味十足的笑容。
欢迎来到第三次世界大战之后的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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