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特是这座城市的地头蛇,蕾贝卡与希姆莱则是两条外来的过江猛龙,他们这三方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对付得了的,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斑鸠跟小虫两个人干脆先不露面,而是想办法把欠布鲁诺的人情债给还了。
谁知来到了“培养室”之后,斑鸠万万没想到那些装在球形玻璃容器里面的,竟然全部都是人类,虽说还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可这万一要是活生生的人类,布鲁诺说让自己和小虫关闭“培养室”的电源,岂不是等于平白无故地杀了他们吗?
“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斑鸠苦于没有办法通过验证而急得在门口团团乱转,却现小虫站在旁边跟个没事人一样,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你怎么不着急呢?”
“干着急有什么用,”小虫看着斑鸠,“难不成要我跟你一样在这儿满地乱转,跟个没头苍蝇似的?”
“你有主意了?”
斑鸠看小虫这幅笃定的样子就知道她八成是想到了办法,小虫说了声“起开”,随即把斑鸠推到了一旁,她将面前的这扇门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最后点点头,说道:
“硬闯是一定会触警报的,虽然负责守卫这里的机器人几乎全被希姆莱给干掉了,可只要触了警报,这扇门就会彻底锁死,再想进去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事情了,这样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点东西。”
“拿什么东西?”
斑鸠跟着小虫往回又走了一大截,只见小虫四处地寻找着机器人的残骸,从这个身上扒下来两个零件,又从那个身上扯下来一截电线,忙活了没有几分钟就摆弄出个线路乱七八糟的“破烂”,走回“培养室”的门口,小虫把电线往门上一接,就听“唰啦”一声,“培养室”的大门还真就被她给鼓捣开了。
“你这是怎么弄的?”斑鸠不是第一次看小虫挥这方面的才能了,但他心里面还是非常惊讶的,“怎么随便弄弄就把门给弄开了?”
“什么叫随便弄弄,我这是把那个机器人身上的适配器给取下来了,开门的密码就在这个适配器里面,用储存在适配器中的密码开门,自然是一下子就开了。”
……
开了门,斑鸠第一个闪了进去,他一则是害怕会有什么危险,毕竟小虫的脑子再好用,她的身手是不如斑鸠的,二则是斑鸠迫不及待想要看看球形玻璃容器里面的人究竟是死是活。
“他们都是活着的诶。”
斑鸠趴在离门最近的一个玻璃容器上向内观看,——里面确实是一个大活人,年纪在二十岁出头的样子,鼻子嘴巴里还在不停地往外冒着气泡,液体的颜色太深导致看不清楚她的具体容貌。
“是活着的。”
小虫本来还以为这些都是温特留着备用的人类尸体呢,假如他们真的都是活人的话,布鲁诺又为什么要请求自己和斑鸠关掉“培养室”的电源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
“我先把她救出来。”
斑鸠动手太快,以至于小虫都还没有来得及阻止他呢,斑鸠已经一拳捶在了球形玻璃容器的表面,“咔啦咔啦”一阵碎响,密密麻麻的裂痕已经以斑鸠的拳头为中心,迅在容器表面上蔓延开来。
“你……”
小虫刚打算骂斑鸠两句,就听“哗啦”一声响,深蓝色液体已经冲破了容器,水流的冲击力当场把斑鸠给撞倒在了地上,随手在脸上抹了两把,斑鸠“呸呸”地吐了两口蓝水,他抬眼往前这么一瞧,好家伙,顿时面红耳赤起来。
刚才视线受到深蓝色液体的阻挡,斑鸠光看见了里面那个姑娘的嘴里在往外吐泡泡,其他的啥都没清楚,这下子蓝水流干净了,斑鸠才现她浑身上下什么都没有,正赤裸裸地躺在容器的底座上呢。
幸亏小虫躲得及时,她才没有跟斑鸠一样被溅一身的深蓝色液体,等到看清楚那个姑娘的胸口的确是在一起一伏的时候,小虫当即跳了过去,想了一想,她转头叫斑鸠把衣服脱下来递过去。
斑鸠知道小虫打算干什么,他哼哼唧唧地把上衣脱了,小虫接过衣服给这个姑娘挡了挡,然后才叫斑鸠把脑袋转过来。
……
深蓝色的液体一排干净,这个姑娘很快就醒转了过来,——小虫跟斑鸠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由得庆幸自己没有盲目去完成布鲁诺的请求,这么些个大活人,怎么能说杀就杀了。
“你能看见我吗?”
小虫伸手在对方的眼前晃了两晃,这个姑娘的眼珠子倒是能够跟随小虫的右手来回移动,就是眼神格外得呆滞,小虫的手动、她的眼珠就动,小虫的手要是不动,她的眼珠也就不动。
“要我看,这八成是个傻子,”斑鸠语气一转,“可就算是傻子也不能说杀就杀。”
“别忙着下结论,再去看看其他人。”
这栋建筑之内像这样的玻璃容器最起码有上千个,小虫与斑鸠接下来又打破了好几个球形玻璃容器,里面男女老少都有,但无一例外,每一个人都是存在着呼吸,却几乎无法对外界的任何刺激做出反应。
“怎么会这样。”
斑鸠站在那里抓着脑袋,要是一个两个是这种情况也就算了,怎么可能接连好几个都是这种情况,再进一步说,难不成建筑内上千个玻璃容器里面就装着上千个“傻子”,——温特要这么多“傻子”干什么?
“他们好像不是傻子。”
小虫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她走到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前,蹲下来动作很轻地在对方脑袋上“邦邦”敲了两下,随后又挨着个儿地把这些人都给敲了个遍,斑鸠看得十分纳闷,他不知道小虫这是在干嘛,或许是小虫想要把他们给敲醒?
“我知道布鲁诺为什么要让我们关闭‘培养室’的电源了,”小虫抬起头来,对斑鸠说道,“因为这些人的前额叶已经被切除,他们从那时候起就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