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语气非常肯定,就像是知道些什么一样。
这反而叫沈芸萱觉得纳闷,“从漠北开始你就一直跟着我,之前你为我提供的办法是让我修习天香派的秘法,那这次呢?”
“我实在是很难相信你的话。”
天香似笑非笑地说:“巧了,我还真不需要你的信任,因为我愿意帮你你就该感恩戴德了。”
否则,就凭沈芸萱跟天香派的关系,他没杀了她都算她好运!
毕竟,能够亲手拿到天香派大长老给出的秘法,就足以证明她身份不俗了。
而且……
“漠北以外,除非想去乌国,否则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必须经过玉门关,我出现在这里是再正常不过的巧合。”
沈芸萱抱着手臂,将信将疑地看着她,“既然如此,那我还真是对你口中救人的办法感到好奇了。”
天香这才睁开眼睛,目光若有所思地在她身上乱窜。
最终,他将目光锁定在桌上的包袱。
他意味深长地说:“你虽然跟天香派有关系,但是看你这个样子应该对此不怎么了解吧?”
“也好,今天趁着这个时间我跟你好好解释一下。”
“天香派一开始是以制毒家,基本上天底下所有的奇毒都是他们一手制造的,更甚至皇室还购买了他们的毒药用于训练死士。”
沈芸萱眼眸微眯,突然就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你该不会想告诉我,我救这些人就必须修习天香派的秘法吧?”
天香惊讶地笑了,为她鼓掌,“你这不是挺聪明的嘛。”
不过,现在主要还是科普以前的天香派。
他继续往下说:“天香派能制毒,也能根据毒药所炼制出新的解药,这件事刚被现就让江湖为之一乱。”
这意味着,任何跟毒药沾染上关系的东西全部都被天香派一手垄断了。
任谁心情能好?
在那一年,天香派遭到了前所未有的伏击,仅半旬时间就死了将近一半人。
到最后,天香派不得已派出人去澄清谣言,声称他们并没有那么神通广大的能力。
由他们所研的毒药,除去极个别例子外,基本都有解药配套。
而且,也无法根据别人的毒药来配置解药,每个人研制的药物不同、克数不同,所组合在一起都会变成全新的东西。
于是,因天香派引起的纷争很快就结束了。
“可你以为他们是真不会吗?”
天香讽刺地摇摇头,眼睛里闪烁着恶意的光芒,“其实天香派真的就有这么神通广大,当然这一切全都是创立天香派的那位门主所带来的。”
“只是可惜了,他们不想看到太过惊才绝艳的人物,所以无论是用逼迫还是追杀,都要让天香派就此灭绝。”
所以,他们不得不被迫藏拙,把这一部分的内容全部放到了天香派的秘法中。
即便以后有人能够学到,也已经成为天香派的核心人物,就无需担心被曝光此事引起新一轮的纷争。
而那些学不到的,就算把秘法明明白白放在他们眼前,也未必能看懂。
这是当时的天香派权衡利弊之后,所做出的决定。
而现在,时过境迁,也该轮到沈芸萱来做决定,该不该救这批人。
沈芸萱只觉得手指一片冰凉,脑海中有两种声音不断在拉扯。
一个声音告诉她:“就算你真的想救人,难道你天真地以为一个小小的厨娘就能参透天香派秘法的奥妙了吗?”
另一个则说:“你总不能眼看着万千条人命,因为你而死去,无论生什么,百姓都是无辜的!”
两种声音都有对错的点,这反而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沈芸萱倍感头疼地捂着脑袋。
天香眼底弥漫着浓烈的恶意,甚至使劲儿撺掇道:“如果你不知道该如何选择的话,不如听一下我的建议?”
“我倒是觉得,他们当年既然容不下过于优秀的天香派,那现在自然也轮不到你用天香派的办法去救他们。”
“说不定啊,有些人打心底里就不想被救呢,你觉得呢?”
她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眼底几乎看不到任何光亮,显然对如今的人已然失望透顶。
沈芸萱眸光闪烁,有些被说动,可又无法舍弃作为人的那一面仁慈善良。
最后,沈芸萱背过身去,冷下声说:“我很感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劳烦你了。”
天香摇摇头,“这逐客令下的真有意思。”
“行吧,谁让如今掌握着天香派秘法的人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