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犹豫了几秒,似乎是在纠结该不该说。
但眼看着就要抵达王族休息的地方了,他们治不好就得死,而且治不好的概率非常高。
那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男人才跟他们说起了一个故事:“最开始,苗疆也是会跟外地通婚的,但我们这里民风淳朴、大家的心思也都很单纯。”
“去了外地,总是不出意外会被人骗得遍体鳞伤,在那之后大家就都默契地不愿离开此地了。”
所以,苗疆不是不允许离开,而是他们不愿意离开。
王族当然也不是先例,只是他们好奇外面的世界所以才走出苗疆这一隅之地,但不知后来生什么,又回来了。
赵衡等人都被带去安置好,但只有景鸿羲坚持要跟着沈芸萱。
不过治疗这种事情,一个人和两个人也没有区别。
所以门口的人没有阻拦他们。
沈芸萱就这么走了进去。
刚进门,就看到一个躺在虎皮大床上的俊俏男人。
他长着剑眉星目,眼角眉梢还流露着一股与相貌不符的纯真无邪感。
这跟苗疆人刚才所说的故事差不多。
可沈芸萱却犯难了,低声询问道:“天香派的秘法只教我怎么用蛊,而且还都是那些不怎么厉害的。”
“可……它没告诉我要怎么救人啊!”
景鸿羲耐心地安抚道:“先别担心,或许天香派的秘法能够派上用处。”
不过,他也觉得治疗的事不可能。
苗疆都擅长用蛊,如果苗医能够用蛊虫将人救回来的话,也就用不着去外面找神医了。
但诡异的是,他们寻找神医的办法不是看治病救人的功力,而是下蛊让那个人解开。
这……到底算中原的神医,还是算苗疆人眼中的中原神医?
沈芸萱垮下脸来,“我们好不容易才躲避追兵顺利来到这里,难道真的这么快就要死了吗?”
景鸿羲刚想安抚她,就顿住了。
他低下头,目光定格在床上的男人身上。
随后,又看向沈芸萱。
沈芸萱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你看我做什么?”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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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