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赵衡和天香的面色都有些尴尬。
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讪笑着转移话题。
“这个不太重要,还是来说说看你的情况吧,这几天你不是一直在帮那位苗疆王子治疗吗?”
“没治疗完成之前都不能离开,那你现在能出来跟我们吃饭就意味着治疗结束了?”
赵衡激动地眼睛一亮,“你成功了?”
他们之前在村子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非常清楚沈芸萱是完全没有任何医术可言的。
如果她真的有这个本事治疗好苗疆王子的话,或许可以趁机看看她是不是这方面的天才,好把人蛊惑去学医!
沈芸萱头疼地扶额,“这……一时片刻我还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总之不能说好但也不算坏吧。”
“而且,你们难道不知道今天的宴席就是为了庆贺苗疆王子恢复的吗?”
他们还没来得及回答,那位苗疆王子就走了出来。
他言笑晏晏地说:“这件事情我只告诉了你,至于其他的人当然不知道。”
“我很感谢你能够救我,但是这份殊荣是属于你的,自然要跟你的小伙伴们剥离开,你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他的出现,让在场沉寂了片刻。
天香几乎是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忍不住拍桌而起。
不为别的,只为这个人太像是她之前看到的一幅画卷了,而画卷上的人还跟天香派有关。
她誓,要杀了这个世界上所有天香派的人!
沈芸萱可以侥幸成为第一个例外,但……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跟天香派也有关系的话,那他必须得死!
赵衡的感觉却不同。
虽然这个男人的气质温柔如春风化雨,只有待在他身边就有一种润物无声的轻松感。
但……隐藏在这份轻松写意的氛围下,是绵里藏针的气势。
看起来伤害不大,但却十分致命!
这就是传说中的苗疆王子?果然名不虚传。
他本人就像是没察觉到这些目光代表的意思,依旧笑吟吟地看着沈芸萱。
“是我刚才说的话让你不高兴了吗?你怎么不回答我。”
沈芸萱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他的热情,求助似得看向景鸿羲。
景鸿羲淡定地接过话茬,“苗疆王子谬赞了,我们这次过来本不是为了治疗你,而是玉门关遭殃,我与我的朋友都受此劫难。”
“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我的娘子只能出面为他们治疗。”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娘子展露了自己的能力之后被官府收纳,她不同意就受到了追兵追杀。”
“走投无路之下,我们遇到苗疆中人,便只能受邀来此。”
闻言,苗疆王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虽然景鸿羲的话很简洁,但他能从每一件事里感受到当时的危险。
一旦有任何不测,他今天就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了!
想到这里,他越心疼地看着沈芸萱。
可就在这个时候,景鸿羲又说:“原本我们也以为事情只有这么简单,可刚抵达苗疆就听那些带我们来此的人说,玉门关那些蛊虫就是他们下的,目的是筛选出神医将人带来为你治疗。”
男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去,把阿布纳他们带来。”
赵衡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虽然景鸿羲刚才说的那些事情大部分都是他们的亲身经历,可里面省略了非常重要的重点。
以至于被他三言两语这么一说,故事就变成苗疆的人害了他们。
这谁听了能不佩服。
眼看着他们要下去抓人,景鸿羲又不紧不慢地抬起手打断道:“不用了,我们来苗疆是迫不得已,治疗完后自然会离开此地。”
“不过在离开之前,有些事情也应该得到解释,比如您昨天在房间里亲口说自己是我娘子的父亲。”
赵衡倒吸一口凉气。
天香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就连一旁守候着的苗疆人也呆呆地看着沈芸萱。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打乱了所有人的想法。
景鸿羲却依旧冷静,“凡事不能空口无凭下结论,所以我想知道……您手里的证据是什么。”
他闭上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
半晌后,他才耐心地说:“你们不用一口一个王子称呼我了,叫我山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