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祖父这次当真是下了狠心,再怎么说,秦书暖也是他的外孙女。
眸中闪过了一丝复杂,林婉颜张了张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能让南安侯如此不留情面,她的伤或许也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帮秦书暖求情!
斩草除根,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在秦书暖下意识推她的那一刻开始,她们最后一点微薄的姐妹情分,便就此尽了。
这下,林娇瑜心中的那点侥幸全部被南安侯尽数打碎,她张了张唇,却宛如失声了一般,久久不出声音。
她了解南安侯,心知但凡前者做下的决定,便绝无转圜的余地,她要么同意将秦书暖送去庄子,要么便将她带去辽城。
最后的最后,林娇瑜竟翻着白眼,就此晕了过去。
“来人,收拾行李,明日便送她离开。”
南安侯向来说一不二,说要送林娇瑜明日离开,便绝不会心软半分!
至于秦书暖……
老人眼底带着一丝明晃晃的失望,到底是移开视线,不肯再看半分。
他招了招手,示意林婉颜上前,“此事与你无关,可明白?是她们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若心性纯良,从未生出害人的心思,又怎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呢?
好孩子不应该吃亏,他的小七从始至终,都未曾做错过什么。
眼底渐渐生出了一层湿润,林婉颜咬着下唇,轻轻抱住了南安侯的手臂。
这便是家人,无条件信任你,保护你的家人,她何其有幸,能够生在南安侯府,能够在老侯爷身边长大。
“下去吧,明日便将表小姐送去乡下庄子。”
这,也算是全了他与秦书暖最后一点情分。
疲惫的挥了挥手,大过年的遇上如此糟心事,便是南安侯心性强大,也难免生出了些许悲凉之感。
一个大家族,只有不停地择优而选,修剪枯枝,才能顺应局势活下去,可他做的,到底还是太晚了。
“世子见笑了,先前多有得罪,还请世子莫要放在心上。”
安国公是与南安侯一辈的老将,若不是宗致远丁忧离开了京城,现如今也不会有人碰瓷碰去安国公府头上。
欧阳靖乃是小辈,岂敢让南安侯与他赔礼道歉,他拱了拱手,连忙道:“侯爷不必介怀,不过是误会一场,我会写信于舅舅说明真相。”
谁家没有几个败家子呢,早年的安国公府,也出了一位如林娇瑜一般的妙人,可谓是在京中丢尽了颜面。
不知想到了什么,少年眉梢微挑,狭长的凤眸飞快划过了一抹冷意。
“到底是老了,不中用了啊。”牵着小姑娘软乎乎的小手,南安侯似有所感的叹了一句。
他或许,要趁着林烁舟回京之前,先行布置一番?
至少,要为府中的几个小辈,铺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