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刚进屋还没来得及关门,“妈,别关门,给你贴上膏药就走。”赵树果说着挤进来。
兰心还没来得及问,“妈,姥姥,别关门。”说着高圆圆也挤了进来。
“你们娘俩这是干啥?前后脚跟得那么紧?”兰心吃惊地说。
赵树果笑了笑说:“这不,看你走路光捶腰,我寻思着你的老毛病犯了,这不家里正好有膏药,打算给你贴上就走。”
“是,妈说得对,姥姥就让妈给贴上!”高圆圆紧着回。
“你们娘俩还是回吧,有树荣贴上不就行了?”说着兰心伸手说:“膏药呢,给我。”
“妈!”
“姥姥!”
说着赵树果和高圆圆把兰心搀扶到床上。
“圆圆拿脸盆弄些温水来,我给你姥姥擦擦腰,贴上膏药咱俩就走。”赵树果边说边撩兰心的上衣。
兰心爬在床上,半张脸挨着枕头说:“说好了,贴上膏药就走,你们的时间金贵,白天有忙不完的事。”
“知道了,妈!”赵树果回了句。
“树荣,赶紧睡,明天你上班挺累的。”兰心从来都是操心的命,子女们没有一个她不关心的。
“嗯,睡去了。”说完赵树荣走进自己的小单间。
“你小妹一天天够累的,这还是睡得晚,往常这个点,她早睡了。”兰心转过脸对赵树果说。
“知道小妹累,我才紧着给你贴膏药。”说着赵树果从高圆圆端过的脸盆里,拿出毛巾拧了拧。
“妈,我给你擦擦。”说着赵树果给兰心仔细地擦着腰部。
“赶快贴上,回去吧!”兰心一直催着赵树果和高圆圆走。
“妈明天是星期天,我休息,这几天事太多,陪您少了,让我多陪您聊会儿?”赵树果把膏药贴在兰心腰上,然后把撩起的上衣轻轻地放下。
“那圆圆回去?妈在这儿陪姥姥聊会儿天。”赵树果看着女儿说。
“妈,我也好几天没陪姥姥了,咱俩一块不更好?”高圆圆说后,坐在床边,摆明了不走的意思。
兰心这时坐起来,赵树果把枕头放在兰心的背后说:“妈,往后坐点,靠着枕头舒服点。”
“圆圆呀,该参加工作了吧,好好工作吧,你现在条件真好,你妈那时候还是顶替你姥爷的工作才有了铁碗饭,可惜她自己砸了,又凭自己的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兰心说。
“妈,怎么没听你说过?”高圆圆看着赵树果问。
“都是陈年旧事,现在都觉得有点对不起你姥姥她们。”赵树果说。
“说说呗,妈!”高圆圆看着赵树果。
“树果呀,就给圆圆讲讲,也许她能从你的那段经历中懂些道理。”兰心微笑着催着赵树果说。
赵树果讲起:“那年……”
张家口市张北县西北26公里处,有个村叫公会村,这村建村不长,立村前名叫沙拉胡洞
19o5年兴和城林管家来此放地,有二十户天主教徒合伙购买此地,1919年建立教堂,名为“公记堂”。
当时有阮富、姚中、林知、孙万喜四大会长,四人一合计,便采了公记堂的一个“公”字,会长的一个“会”字,改沙拉胡洞为公会。
赵树果的爷爷走南闯北三十多年,虽拉家带口,却有了积蓄,瞧准了公会村有大把的土地,于解放前落户到公会村,先置了个了五亩多的地,垒了墙,盖了土房,也在这年,赵树果的爸出生,起了个响当当的名字,爱国。
……
赵树果周五放了学紧着往家赶,高二的课程虽紧,可她知道,爸在外工作,一年也帮不上家里多少忙。
出了一中,她马不停蹄地往去家方向的路边跑,斜挎的书包跟着她想飞,她不在意,急着寻辆能搭的车。
正是莜面播种的季节,来县城的人不是很多,她焦急地等着,眼里恨不得飞出辆去公会村的马车来。
她知道,去公会村的返程长途车早就过了点,若要赶上去村的返程长途车,她至少要少上两节课,她哪里忍心丢了那比生命还重要的两节课。
张北的播种季相比冀南平原地区姗姗来迟,一般情况晚两个月光景,若是赶上天气使性,再迟个十天八天也属正常。
季节变换不留情面地拖延着,时间却不同情一颗等急的心。
她把两条大辫子往头上一盘,狠了下心,在去公会村的路上快步走起来,说是走,不如说是跑。
她边走边想,妈肯定会把活往礼拜六和礼拜天这两天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