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伟来到魏师傅跟前,从迎宾烟盒的中档格里抽出支烟来,他依稀记得那支红梅烟是胡媚给自己的,其实他对收的每一支烟心里都有数。
“呦!红梅!”魏师傅接过来夹在耳跟,“有什么事姜伟?”魏师傅知道姜伟不会无缘无故的敬一支烟。
“没别的事,新来的俩车间副主任你看好谁?”姜伟试探着问。
魏师傅愣了愣,仔细打量了下姜伟,心里明白了,原来姜伟敬烟是这个目的。
“论工作态度和积极性我选赵树果,论人情世故我选胡媚。”魏师傅说话直接从不拖泥带水。
姜伟伸出大拇指说:“魏师傅真是明白人,什么事都看的那么透。”略停了下姜伟又说:“如果让我选,我选胡媚,人家可会办事,她若当了车间主任咱们岂不会更好?”
魏师傅笑了笑没再搭理姜伟,忙自己的活。
姜伟没趣的干笑了笑,猛转过身看见胡媚在一旁往这边瞧,“刚才自己和魏师傅的谈话胡媚应该能听的到,她这人真有心计。”姜伟想到这里心里害怕起来。
赵树果先把车间的每个小组工作程序都摸得门清,排版组、校对组、印刷组、压膜组、装订组。每个细节她都记在心里。
走在车间里她想:“拿出学习的劲来学习这些技术,也不算太难。”
当走进压膜组的单独小车间,她觉得有种刺鼻味逼着自己往外跑,“涂料这东西对人体有害,按说压膜这种轻巧活应该是女工,可这几个人一色儿男工,而且都是上岁数的老工人,每人都戴着普通大厚口罩。”她正想着。
大志走到赵树果跟前说:“你怎么往这里跑?这里的涂料对女孩子不好。”
赵树果愣了下,说:“不会吧,我刚才疏忽了,其实进车间应该戴防毒口罩,这些老工人工作时也应该戴,涂料这东西对谁也有害,我们应该对自己对工人的健康负责。”
大志笑了笑说:“我们这里这么多年了都戴厚口罩工作,没有一个人出现过异常,只是年轻女工不愿往这里来罢了。”
赵树果看着老工人们都用信任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倒不知所措了,呆呆地站在那里。
“普通口罩再厚也不管事,还是给工人们换最新式的防毒口罩。”赵树果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还是等新主任来了再说。”大志说后捂着鼻子走了。
“给,赵副主任。”一个老工人递过一个新口罩,接着说:“我们这里是退休前男工的集合点,说实在的,年轻的男工死活不来,女工更甭提,一提往这里来敢跟你玩命。”
“梁师傅梁组长说得对,都苦了我们这些快退的人。”一个老工人说。
赵树果站在那里,戴上厚口罩,那种刺鼻的气味依旧很强烈,跟没戴口罩也没多大区别。
“真的难为你们了,你们别着急,我初来乍到的,先把口罩的事解决了,别的事一步一步的来,你们看这样行吗?”赵树果摘下口罩,看着几个老工人。
“行,等你的好消息!”梁师傅摘下口罩大声说。
赵树果走了出去,手里晃悠着口罩想:“一提换防毒口罩,大志走得那么快,难道他不知道工人们戴普通囗罩不管事?”
“好人呀!”梁师傅看着走出门的赵树果说。
赵树果找到大志急着说:“主任,应该给那些压膜组的老工人每人配一个防毒口罩,戴普通口罩真的不顶事。”
“这事还是等新车间主任办吧,我在这里也呆不了多长时间。”大志说完端起茶杯喝起水来。
“主任,工人们那边不能再等了,涂料对人体有害,它每时每刻都侵害着工人们的呼吸系统!”赵树果急着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