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父母俱在的时候,他也是被宠着的,漫山遍野地疯跑,十足的野孩子。
刚到楚玉家时,因着害怕,又担心妹妹,倒把性子拘了起来,时间一长,见众人都是好相处的,楚玉又把惜惜怜怜买了回来,就恢复了本性。
宅子里没有大树,倒是前段时间往墙头插碎瓷片时留下了一个竹制的长梯,没事他就顺着梯子爬到屋顶上,看着外边的人来人往,风卷云舒。
也就留意到了旁边宅子里的小男孩。
相对于云飞扬的悠闲自在,小男孩每天忙的不可开交:要劈柴洗碗洗衣服扫地……每次云飞扬上屋顶,都看到他在做事情。
还动辄挨打挨骂,也不见那孩子反。抗一下。
云飞扬虽看不过眼,也没有法子,只试探地与小孩打招呼,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云飞扬也是个脾气倔的,他整天跟着大武并没有多少的事情要做,得了空就爬屋顶,见没人了就与小孩隔空说话,一人的独角戏也唱得乐在其中。
直到今日午后,他一如往常一般爬上房顶搜寻小孩的身影,见了两个已经束的男子不知何故对着小孩推推搡搡,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小孩的额头就撞上台阶,血从伤口涌出来,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触目惊心。
那俩人见闯了祸,转身就走,一边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云飞扬忙出声让他们站住,好歹也看一下伤势,没见人还在地上趴着吗?扶起身先用草木灰蜘蛛网止血啊!
那俩人一抬头,才现屋顶上的云飞扬,互相对视了一眼,竟头也不回地加跑了。
云飞扬很是着急,忙顺着梯子滚了下来,就要找大武帮忙,却听到大门外泼妇骂街的声音。
细一听,却是骂自己拿砖块扔过墙砸了那孩子。
云飞扬气不过那人颠倒是非,冲出门与那人对峙,却被骂得体无完肤,惜惜正在与陈许氏带着云可人绣花,见势不妙出去助阵,也不是对手,陈许氏怕伤着云可人,直叫大武去帮忙。
直到楚玉等人回来,这场闹剧才停止。
楚玉听罢一点头:“行了,这事就这么过去罢,收拾收拾,是时候准备晚膳了。”又提醒云飞扬:“上屋顶时小心着些,别摔下来了。”
她今日是身心俱疲,只想回屋躺床上好好歇歇。
“主子!”云飞扬见楚玉想就此打住不管了,心急之下忙出声叫住她。
惜惜在旁边忙出手捂住了他的嘴。
楚玉正欲回去内院,闻言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云飞扬:“怎么?当英雄上瘾了?”
惜惜忙道:“飞扬他还只是个孩子,乍一看到这么可怜的小孩,或是感同身受了,逾矩之处还望主子莫怪。”
一边说话,还一边偷偷伸手掐了云飞扬的腰背,示意他服软。
“哦?”楚玉恶趣味上来了,她今天的心情很不美丽,能给人添一点堵舒缓一下情绪也是可以的。
她额顶有一缕头掉了下来,顽皮地挡住了视线,她伸手拨开压到耳后。
“你想怎么救他?还是像上次一样跪个一天一夜?”
惜惜听陈许氏说起过,当初云飞扬为了求楚玉买下她们,在垂花门前下跪之事,此时闻言不禁有些心疼,捂住他嘴巴的手也松了。
云飞扬忙扭头别开惜惜的手,对楚玉道:“我知道主子心善,对我们也好,只求主子出个主意,再这样下去,那小孩估计要被他们打死了!”
“云飞扬!可一可二不可再三,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