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唐英见到神态自若的惜惜,除了脸上有些憔悴以外,与往日并无二致,看不出昨晚受了那么大打击,只刻意地躲着怜怜。
唐英其实也不想知道那些事,昨夜她有些担心楚玉,俩人对坐了许久,等晚间入睡时才想起该洗头了,现下天气并不是很冷,晚上洗头也是可以的,又觉得头腻得实在难受,还是打算去厨房弄些热水,没想到刚出垂花门,就听到怜怜的说话声,她声音不小,唐英又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自然是一字不落,全都入了耳。
到最后也没洗头,好难受。
早上起来时天边起了鱼肚白,今日是要送楚玉去酒楼的,唐英利落的洗漱干净,算了,晚上回来再说吧。
唐英觉得自己最近有些惫懒了,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往日鸡鸣时就起床练武的,现在只想在躺着。
等上了马车,唐英的脸就开始白了,闷不通风的车舆里难受得紧,她早上只吃了一些白粥,现在胃里翻腾得厉害。
唐英努力地压下不断往上涌的恶心感,第一次感觉郭蒙赶马车的技术怎么这么烂!
楚玉坐在她旁边,见她脸色苍白,呼吸沉重,便问道:“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不若先去看一下大夫?事情都在那里,不着急做的。”
唐英想要说话,一张口,嘴巴里就吐了出来,封闭的车舆里立刻充满了刺鼻的酸臭味。
楚玉被吓坏了,唐英的身体一向很好,这一下子怎么就病得要吐了?等等,难道是孕吐?
唐英与郭蒙成亲也好几年了,有孩子也很正常啊!
唐英忙摆摆手,想要说什么,却又是一阵呕吐的声音。
楚玉忙把车帘全部打开,让空气散出去,又对郭蒙道:“回府,快着些,英娘有些不舒服,不不不,还是慢着点,稳当点。”
她并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万一唐英只是凉了胃,那不是让他们白高兴一场?
郭蒙听到唐英的呕吐声已经心急如焚了,又怕颠着她让她更难受,只好按捺下焦急的心情慢慢地回了宅子。
好在他们并没有走多远,马车刚一停稳,郭蒙就跳了下去,伸手牵住了唐英的手。
入手是冰冷的一片,因为呕吐,唐英眼里泛着生理性的泪水,郭蒙看着她如此柔弱的样子,心里更是难受,他何曾见过这样子的唐英。
楚玉从另一头跳了下来,绕过去对郭蒙道:“马车已经脏了,再换却更麻烦,前方不远就有医馆,你用跑的更快,我先扶着英娘进去。”
郭蒙胡乱地点点头,见楚玉扶了唐英进去才撒腿往医馆跑去。
唐英道:“想是昨夜里贪凉受了寒,哪里就这么娇气了。”
门口大武和云飞扬正守在那里,今天云飞扬要去跟。踪别人,正在门口偷。窥隔壁什么时候开门,见几人又回转了,便迎了出来。
楚玉见了大武道:“正好,马车还在门口,里面脏了,你先洗刷一番,再把马车放到车轿房去。”
大武应声,与云飞扬去院子里提了水。
楚玉刚扶了唐英坐好,郭蒙就已经心急火燎地把大夫连拉带拽地请进来了。
那大夫是个好脾气的,也不生气,见到楚玉,还愣了一下。
等把脉后,那大夫慢条斯理地收好脉枕,无视旁边药理快要喷火的郭蒙,继续慢悠悠地拿出纸笔写药方。
让你那么鲁莽,老夫的身子骨都要被你扯散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