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沫雪的目光从众将领身上一一扫过,扫到某人时,某人就本能地低头往后缩一缩。
活像小学堂上怕被夫子点名回答问题的小学生一样,还是张华生脑子转的快,拍着大腿道:
“王上,叶文朗会写啊!喊他来写!”
众将领齐声道:“对对,叶校尉可是举人呢!写这个正拿手,让他写。”。δdζchz。coΜ
沈沫雪无奈地道:“那就去换叶校尉回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我来写。”
若宇辰被竹光扶着进来,拱手行礼道:“王上,缴文属下来写。”
沈沫雪欣喜道:“宇辰文采本王信服,此事就交给了。
高铁,你协助宇辰,写出来后立即印刷成传单,用热气球散全都城!”
这一招战琅琊时大家就见识过,谁也没想到,那小小的传单,那勋贵看不上的底层百姓的力量,会有这么大!
众将领一直觉得,大夏国之所以全民团结,是因为女王仁慈,对百姓是真正的爱护。
经此一事才明白,那每月都会开的动员大会,人人手持的白皮书,村头村尾挂的横幅口号的作用也是非常大的!
这边若宇辰和高铁加急写传单,沈沫雪则趁空拉着妹妹说话。
抚抚她那纤细白如玉的脖子,沈沫雪轻笑道:“感觉怎么样?嗓子还痛吗?”
“只要不说太多话,就不痛。”竹光声音沙哑地说。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她的声音已经从生锈的机械声,变成正常的沙哑声。
不过还是不像小姑娘的声音,看来还要休养许久才能养好。
“黄先生怎么样?”
竹光笑容敛去,摇头道:“还没醒,军说命保住了,可是一身功夫废了。”
沈沫雪轻声道:“保住命已经很好了!他伤的那么重,幸好他的血型和林涛一样,否则命都难保。”
输血和输液,医治战场上失血过多的伤员,已经是大夏军医常用的手段了。
经过最初大家对捐血的恐惧,到林涛这个虎墩子每月当着众人的面献血,大家才渐渐接受。
这次老黄就是失血过多,差点丧命,最后检查巧合的是他和林涛同一血型,林涛当场献血才让他捡回一条命。
这时一个女护士匆匆过来行礼:“王上,公主,黄先生醒了。”
竹光忙起身要去看他,沈沫雪笑道:“一起去吧!”
老黄绑的跟个木乃伊一样,除了眼睛、鼻子、嘴巴露出来,连脚都包的严严实实的。
他眼睛四处乱转着看,声音带着难得一见的恐惧问:“这是就是黄泉?咋还有太阳?”
护士们掩嘴笑道:“这是军营里的伤兵营。”
“别想唬俺,哪有这样的伤员营?”
伤员营他又不是没见过,又脏又臭,伤员在里面跟牲口一样。
军医个个跟屠夫一样,拿着剪刀或是铡刀给伤员截肢。
瞧这里,床铺虽小,床单被褥却是白净棉软的,干干净净只有药香味。
并且这里没有屠夫,只有笑容甜美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伤兵营?
转动着眼珠子,老黄看到一个低腰小姑娘,头上戴的帽子的标志,才猛地想起来,她们都是护理学院的女学生。
不对,是毕业后的学生,因为学生毕业典礼上才会颁这样的白帽子。
老黄这才后知后觉地道:“俺是在女王的营地?”
竹光的声音响起:“是的黄伯伯。”
老黄动弹不得,只有眼珠子能动,里面尽是关切:
“竹光姑娘你没事吧?那小子呢?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