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线谱和音律、土豆和玉米、农具和水泥、泰安律法和简化的文字……
大夏那些新颖又有趣,让他喜欢又畏惧的一切,就这样被这一箭终结了吗?
也许该让她活着,为陛下所有,那一切就都是陛下的。
褚承泽嘴唇轻启:“陛下……”
话还未说出口,就见李丰双目如狼一般,漆黑狠厉的让人不敢直视:
“你要替她求情?”
褚承泽缓缓吐出口气,微微摇头,随即闭上眼睛……
“嗖”……
羽箭带着残音划破空气,朝那个最明亮、最耀眼的火红身影射去。
李丰唇角扬起,沈沫雪,你,注定死在我手中!
虎吼、鹿鸣、狼啸、马嘶、刀剑相交之音、战鼓之声、旌旗交织、铁与血所造就的战场之声。
在这一刻,仿佛都凝固停止了,就连天上诸神也看着那一箭,看向它最终射向的地方。
它胜,新的时代还未开启,就再次寂灭。
天下,将重归于那个迂腐、混乱、人有三六九等的时代。
它将射中的不是一个人,一个心脏,而是一个全新的纪元之门,时代之眼。
突然,天边响起阵阵鹰鸣。
一只雄鹰飞在热气球之间。
一支羽箭从更远的地方飞来,同样飞向沈沫雪。
与之不同的是,李丰的箭目标是沈沫雪的心脏,而这一支箭的目标,则是另一箭的箭尖。
两支箭的光在空中越飞越近,随即在白鹿头顶激撞到一起。
而后落在白鹿如老树盘根的鹿角上,沈沫雪还未显出来的盾牌随即隐去。
她的心突然彭彭跳了两下,不是打了胜仗,杀了劲敌那种兴奋。
而是另一种,少有的,如甜酒在杯中荡漾着泛起的气泡……
如蜂蜜在口齿之间留下的甜香,一朵朵花瓣在微风中飞扬划过鼻息留下的味道……篳趣閣
是与战场格格不入的感觉,她猛地抬头看向天边,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程锦!”
与此同时,她听到若宇辰在高吼:“援军到了!”
她听到将士们英勇奋起的嘶喊,敌军的诧异和慌乱,还听到哪怕隔着千军万马,隔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也清晰无比的那一句:
“沫雪!”
猛然间,她觉得好委屈好委屈,这种委屈只会在一个人面前显露。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眼睛中出来,把脸上的血给洗去了一些。
她是坚强的、不败的、打不倒的荆棘女王。
却也是哪一人的‘沫雪’。
她看到大片大片的银白铠甲冲进了敌人之中,将四面八方包圆了的敌人,撕开一道又一道口子。
她看到李丰那高高的红缨头盔转个向,想要逃走。
她再次轻拍白鹿,高高跃起,大吼道:“李丰休走!”
长枪跟标枪一样,重重地掷向李丰的后背,没有第二支枪,像射下那枝箭一样,把这一枪拦下。
却有一个人扑到了李丰的背上,长枪,重重地刺进了褚承泽的肩膀。
她听到李丰痛苦的喊声:“清远!”
还有褚承泽断断续续地声音:“我从未,背叛过,陛下……”
……
李丰还是逃走了,沈沫雪和程锦一直追到帝都城,城门关闭,李丰带着残军坚持守城。
与此同时,蜀中的叛军也杀来了,程锦正要派出兵力平叛,结果非常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