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流尘脸上又浮现出熟悉的肉疼。
北境土地肥沃,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背靠沙漠的西北。
明月凉也琢磨了下关于西北的情况。
那片沙漠不属于雾国也不属于西越,是个人人嫌弃的地方,沙漠上时常有沙匪。
明月凉询问道:“如今西北边境是谁在驻守?”
那可是个辛苦的活,比天寒地冻的北境还苦,毕竟北境还有火炕。
“裴初落。裴家二爷。”玄流尘自然而然地跟着明月凉换了话题,不让他立马拿钱就行。
墨帝瞅着玄流尘,“哎呦,这是抱上大腿了?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朕跟你说话,你当没听见是吧?”
这回玄流尘也来了脾气,“陛下,您到底想怎么着啊?那些沙匪都是前朝旧臣是亡命之徒,只要咱们别招惹他们,他们只会对付西越的人。据我所知,他们一点复国的意思都没有。”
墨帝听他这话,陷入了沉思。国师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就是那些沙匪可留。
过了一会,他叹息道:“可你知道正因为我雾国不作为,西越才和咱们雾国闹僵了。”
玄流尘哑口无言,那件事雾国确实不太仗义。
明月凉很感兴趣,“跟我说说啊,我啥也不知道啊。”
雪无依看了眼墨初雪,然后才把眼神放在倚在初雪身上的明月凉身上,他轻咳两声,“你这么压着初雪,初雪的肩膀很累的。”
明月凉笑了,忙站直了身子,她刚才确实是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婆婆身上。
“用你管啊?我儿媳妇喜欢靠着我。”容谨娘话虽这么说着,可她脸上的笑容是骗不了人的。
容谨娘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屋子人,小凉说的对,日子越过越好了呢。
雪无依无奈,但也明白了,这丫头在初雪心里很重要,不能惹得惯着。
他低声说道:“起初雾国和西越关系不错,两国通商,通婚。后来沙匪逐渐壮大,这让来往两国之间的商户和百姓不胜其扰。虽然他们只求财不害命,但在沙漠上跑一遭,其危险程度不亚于战场,本来就是用命换钱。”
“后来西越和雾国派出了使臣,打算跟沙匪和谈,但西越直接伏击了沙匪,雾国使臣并未帮沙匪也没帮西越。”
明月凉明白了,就是两个使臣说好了一块去和谈,西越和沙匪打起来了,雾国袖手旁观了。
这……闹掰了就闹掰了吧。
明月凉反问道:“派出的使臣是哪位?这么沉得住气呢?”
“你祖父和你娘。”墨帝没好气地回答道。
明月凉轻轻点头,“那沙匪肯定是情有可原,不然我娘不会放过他们的。”
墨帝直接把话题拉了回来,“所以西北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反正大力解决了北境的危机,你堂堂国师,不会还不如一个小捕快吧?”
“臣真就不如凉捕快。”玄流尘深吸了口气,“臣会派月家人去西北,西北百姓的生计月家会改变。这样陛下可还满意?”
“自然是满意的。”墨帝犹豫了一下,终是忍痛说道:“也不能让月家白干活,朕会回朝替西北筹款。”
明月凉听明白了,整了半天,北境一个铜板没得到。
“陛下,北境苦啊……”
“有盐山、火井,这天结城外还有猛火油,你北境苦?你北境现在比京城还富裕。”墨帝想翻白眼。
“要么减免赋税,要么朝廷出银子解决北境这个冬天的衣裳和煤炭。不然我就进京,带着我婆婆和我后公爹,挨家挨户去要银子。”明月凉语气很是坚定。
无论是猛火油还是火井,都没办法解决北境眼下的危机。北境太大了,虽说地广人稀,但百姓的数量加起来也很是客观。
墨帝指着她,手指颤抖,“你能不能要点脸!要钱还威胁朕?”
“我哪威胁您了?我婆婆还没去过京城呢,我有了后公爹,还不得带去跟我家里认认亲啊。我回京城合情,自然也是合理的,我可是为了北境百姓。”
“所以就是朕不讲理了呗?就是朕不顾百姓死活了呗?”
墨帝头疼,京城那些人,一个个的想从他们兜里掏出银子跟要他们命似的。
“那就减免赋税吧,北境强大起来,才有对抗雪国的资本。”明月凉可谓是掏心掏肺了。
墨帝深吸了口气,“好,减免北地三年赋税,我是见不得百姓疾苦。”
“您没见过百姓疾苦,所以才会犹豫。”
墨帝在京城中长大,身边又是战暖和裴初尘这样的人,他被保护着,即便做了皇帝,依旧有一颗赤子之心。
墨帝沉默了,因为他知道明月凉说的没错。
明月凉则是琢磨起了西北的事,她转头问玄流光,“沙匪没办法收服吗?”
西越人有钱,即便沙匪横行,即便两国闹得不太愉快,生意还是生意。西越的水果还有丝绸,在雾国可赚了不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