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祖母直接站了起来,“我去找容谨,你去看看小凉。”
容谨娘点头。
凤家祖母直接撒腿就跑,她跑到内城门处才追上了凤容谨。
“容谨啊,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和离哪能随便说啊?”凤家祖母继续说道:“是祖母的错,祖母不该乱说话的。”
凤容谨低声说:“祖母不怪您,这是我和小凉之间的问题,如果不解决了,在我心里一直是个结。”
他说完就进了医馆。
凤家祖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觉着这其中肯定有别的事,但两个孩子一直很好,能有什么事呢?
这边容谨娘找到儿媳妇的时候,儿媳妇正站在街上呆。
容谨娘站在她面前,然后动作轻柔地把她揽进了怀里,“小凉别难过哈,是容谨的错,婆婆一会就去教训他。”
明月凉靠在婆婆的肩头,轻声说:“婆婆,下雪了呢。今年的初雪,婆婆,生辰喜乐。”
容谨娘心酸地想哭,是她跟小凉说,她出生的时候下了那年的第一场雪,后来她只在初雪之时过生辰。
明月凉抬起了头,看着婆婆,露出了大白牙,
她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婆婆,生辰喜乐!”
容谨娘心疼但也暖心,这时候儿媳妇还惦记着她的生辰。
明月凉揽着婆婆的胳膊,“咱们回家做好吃的去,这是您在天结城的第一个生辰,也是您恢复记忆之后……”
“小凉……”容谨娘打断了她的话,“说你和容谨的事呢,你可以也应该生气,是容谨不讲道理。”
“是有些难受,可我知道相公说的是气话。没事了,等晚上哄哄就好了。”明月凉笑的没心没肺。
容谨娘似乎明白了,“我知道容谨为啥会生气了。”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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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