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凉扬起了头,她露出了大白牙。
“嗯!城主威武!”
所有人都笑了。
相较于天结城的热闹喜庆,距此不远的雪国边城就惨兮兮。
守将死了,将士死伤惨重。
只是因为将领下令放箭?这……也太夸张了。
平时雪国也会越境抢粮食,也没见对方追过来打的。
这还是天结,是刚刚被占领根基不稳的天结。
守将这次料算错了。
守将是想逼雪丞相出手,这样雪国高手就能名正言顺进天结,之后天结便是雪国的了。
可惜了,可惜这城中有将领,有一位没有内力却能震碎城墙的将领。
雪还在飘着,雪国人在收尸,天结城百姓在庆祝。
城中人不多,都跑去了内城中。
本来他们现在吃的用的,也是城主分的,在哪吃饭其实都是吃的城主家的饭。
战七得到消息的时候,明月凉已经凯旋。
战七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夫妻二人还真合拍,一个冲另一个帮着她冲。
他看着窗外的落雪……
年少之时,他们也是这般。后来呢?后来顾忌的越来越多,也就让雪国的胆子越来越大。
时间久了,世人还真的以为战家怕了雪国。
其实……怕雪国的从来就不是战家,而是那群贵族,那群在京城养尊处优的高官。
他们怕,怕雪国起战事,怕他们的富贵不保。
即便在战场上拼杀的是战家,他们还是怕。
战七轻声叹息。
三日后消息传回了京城。
墨帝心情不错,这就是大力啊,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力。雪国人也是活该,惹谁不好,偏要招惹大力。
大力这般年纪,正是热血澎湃之时。
年少之时,都是如此,总以为伸出手就能捅破这个天。不同的是,他只是想想,可大力真有那个本事。
早朝之时。
明国公一派沆瀣一气。
“陛下,明月凉只是个边城城主,她有什么资格越境屠杀雪国士兵?”
“陛下,雪国派了使臣来,要咱们雾国给他们给交代。”
“陛下,雪国边城城墙塌了,雪国士兵死了三千人,伤了一千人。”
裴初落轻声反问:“我想问问,你们是雾国的朝臣,还是雪国的臣子?怎么口口声声就是雪国如何?怎么?被吓破胆了?怕雪国人把你们吃了?”
裴初落刚回云雾城,这不是国师在那边忙乎,他得空回家看看吗?回来以后,母亲就忙着给他相亲……
明世子冷笑,“你倒是不用面对雪国军队,你自然可以说风凉话。惹怒了雪国,北境百姓怎么办?战家将士因为明月凉一时冲动,将要面临本来可以避免的战争。”
战暖本来在打瞌睡,平时这种事都用不着她。
可听到这话她不乐意了。
“明世子这话是看不起我战家将士?还是看不起我家大力?战争可以避免?怎么避免?”
战暖笑声冷冰冰的,“是明世子去雪国使臣面前跪地求饶吗?我战家可没有不战而退的孬种!是雪国挑衅在先,战大力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战家人跟你不同,面对敌人不喜欢摇尾乞怜,只擅长以战止战!”
明世子深吸了口气,“我跪地求饶了吗?即便有一天我这么做了,我也是为了百姓安危忍辱负重!雪国强大无人不知。对方又没伤人,至于出手就是屠杀吗?”
战暖看着他,很是心寒……
裴初尘轻声说:“你为了百姓忍辱负重?只是句空话罢了。而现在此刻守在边境的是我的女儿。边境苦寒,无人不知!她直面雪国贼匪,你呢?远在这安乐的云雾城,却跪久了站不起来了吗?”
裴初尘凝视着明世子,“明月凉和你不同,她习惯站着,当然,你这种人估计不会懂站着的感觉。”
“辅大人未免有些胡搅蛮缠了,世子也是担心边境百姓。”凤吾小声嘟囔着。
裴初落冷笑,“世子担心边境百姓只是嘴上说说吗?反而是明月凉在边境占领城池收留流民。世子如果真的担心,要么就出银子,要么就亲自去边境走一圈。嘴上说谁不会?”
明国公就比较安静了。
平时裴家只有裴初尘上朝的时候,他们尚且吵不过,如今裴初落也回来了,惹乎他们干什么玩意。
可惜了……这俩孩子要是他明国公府的该有多好。
凤吾上前,“陛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