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窈远远的看着,却见沈要默默的扛着被子上了楼,那模样当真是任劳任怨的,便也一笑,同郝姨说道:“郝姨,你这话不对,谁敢说他惧内?只怕是要被他开枪打死了。”
“夫人,您还是年轻!”
郝姨一面说着,一面又为萧子窈夹了些肉菜,伺候着她吃下,一见她嫌甜汤太烫,便挪去一边,也不扇凉,放着便放着了。
“若是换做别的男人被说惧内,肯定是要气得半死了,但我笃定沈军长一定不会,没准儿人家说了他还高兴呢!”
话毕,便一指那甜汤,道,“要不你瞧瞧看,待会儿沈军长下来,会不会主动帮您把这碗汤吹凉?”
“好,那便试试看!”
于是,不多时,沈要便下楼了,他做事一向麻利,从不拖泥带水,更何况,今日又是他非要缠着萧子窈同他一起吃晚饭的,所以,再耽搁的事情也不能耽搁,眼下,坐上桌子才是他最要紧的事情。
萧子窈一言不,只管静静的望定他去。
那厢,沈要也面不改色,复又端过那甜汤来,左右吹过了,终于——一饮而尽。
萧子窈一下子傻了眼。
“呆子,你——”
她一瞬语滞,简直有些不可思议,“你、你为什么——我也要喝汤的,但是……”
沈要奇怪的说:“我看你不喝,所以我帮你喝。”
他那副模样很是正经,萧子窈竟是连一丁点儿的错处也挑不出来。
“我怕你生气。”
他小心翼翼的说道,“我知道你可能吃不下了,所以剩饭我帮你吃完。今天就当作你把饭吃完了,我不生你的气,所以,你也别生我的气。可不可以?”
萧子窈微微一愣。
那甜汤分明还烫人,她又是个猫舌头,娇气、难伺候,偏偏,此时此刻,她却没由来的就是想要尝上一尝。
“好,可以。”
她说,“——对了,呆子,我有件事情要问你。”
沈要于是巴巴的嗯了一声。
“……你如实告诉我,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这人很惧内?”
他立刻便答:“没有。”
“那要是有人这样说你呢?”
他想了想,却不多时,终于如是说道:“那我就是惧内。”
果然,他到底是个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