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没有理睬胡车儿,倒是张允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先前我们去追那曹军,路过他屯粮之处,正好一并接管。
听闻那些人是你的部下,正好知会一声。”
“你这混蛋说甚么?!”
这次胡车儿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提起张允的领子,红着眼睛举起砂钵大的拳头看向他,“给爷爷再说一遍!”
按照贾诩的意思,曹贼的粮草原本是要烧了的。
是他临时起意才没有这样做,就是为了让它们能为宛城所用。
万万没想到居然被这两个王八蛋给劫了。
被胡车儿提住的张允使劲挣扎,一旁的蔡瑁则是目光阴冷地看向张绣:“张将军!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这样对待来帮你的友军,也不怕大家寒了心!”
“住手!”
胡车儿对张绣忠心耿耿,特别是在今天这一战后,更是连张绣半句坏话都听不得。
眼下听到张绣开口,哪怕满腔怒火,还是不情愿的把手松开。
“哼,尔等如此无礼,待我回荆州必告之使君!”
张允也是一条八尺壮汉,但被胡车儿制住却毫无还手之力。
此刻他重获自由,深深吸了两口气,望向张绣和胡车儿的目光满是怨毒。
蔡瑁则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张将军,自你驻守宛城,粮草辎重都由荆州提供。
可如今正逢寒冬腊月,荆州也没有余粮啊!
当年你叔父来荆州抢粮,是刘使君不计前嫌,以德报怨,才让尔等有了今天。
如今听闻宛城遇袭,他又力排众议,我二人这才不远千里前来,救尔等于危难之际。
说实话,些许粮草,给我们当路费还不够哩!”
他这话倒是没说谎。
收到张绣的求救信以后,一众将领都不愿来救。
一是因为张绣的叔父张济去年才跑到他们这里来打劫粮草。
虽说张绣现在也是刘表的人,但心里总有疙瘩。
更重要的是曹操这段时间上升势头颇猛。
虽比不上袁氏兄弟,但他率十五万大军南征,又有典韦、许褚等猛将相随,所以众人都觉得张绣根本撑不到援军,去了也是白去。
不过南阳是荆州的北大门,如果被曹操占据再想夺回来就难了。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他和张允作为刘表的妻弟外甥,主动提出愿为刘表分忧。
刘表自然大喜,厚赏二人,拨付精锐兵马使援之。
他却不知道两人这一路上游山玩水,打算到了宛城转一圈就走。
回去就说曹军势大,非人力能敌。
其他人也不会说什么。
谁知等他们晃晃悠悠赶到宛城,惊讶的现大败的居然是曹操。
痛打落水狗谁都会,两人带着荆州兵一路追杀,捞了不少好处,顿时就感觉曹操被吹的那么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
一种名为我上我也行的的感觉自心中油然而生。
所以两人一合计,就想出了一条妙计。
张绣以为他们要粮草和俘虏只是蛮横惯了,要拿好处。
殊不知他们是直接打算冒功。
有了粮草和俘虏,回去就说是曹军是被他们打败的——反正他们追杀曹操的败军也是事实。
至于张绣,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家伙罢了,连后勤保障都捏在荆州手里,谅他也不敢反抗!
见张绣沉默不语,蔡瑁傲然道:
“还有一事,好教将军得知:
我二人路上遇见一位楚姓将领被曹操之侄曹安民所斩,为替那人报仇,我部率兵追出十余里,方将那曹安民乱刀砍成肉泥。”
“什么,你说楚白死了!”
原本淡定的张绣在听到这句话时直接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