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程普曾跟随孙坚东征西战,勇不可当,如今也只有张将军出马,方能救下雉于危险之中啊!”
黄祖对张绣说话时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似乎对下雉的情况担心不已。
其实心里一点都不慌。
这几天他的心情一直都挺好。
外有孙策攻城屡屡受挫,内有祢衡表现出色,让他一扫往日颓气。
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
耳聪目明,就连心思都活络了起来。
所以当见到自个儿手底下的人老往张绣那里跑,就有些不舒服了。
虽然说这件事情是经过自己同意的,但这种行为总给人一种跟着张绣有肉吃的感觉。
正好下雉方面这個时候传来了消息,因此他跟主簿一合计,就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下雉被围攻不假,但完全没像他说的那么严重。
那里的守将信心满满,表示再撑十天半月不成问题。
另一方面,他得到可靠消息,袁术对于孙策在江夏消耗了这么长时间已经产生了不满,即将调他回去。
也就是说孙策马上要退兵了。
这个消息他当然不会告诉张绣。
等张绣被他调到下雉,他再坚持几天,孙策撤军之后,绝大部分功劳就会落到他头上。
说到这里,他目光炯炯地看向张绣,“如今江夏城军民一心,黄某有信心再守他个十天半月!
将军既解下雉之围,孙策势必去救。
彼时某趁其心慌意乱,开门追敌,必大败之!”
张绣沉默着看向黄祖,没有说话。
主要是黄祖这番话槽点太多,让他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就在黄祖被他看的浑身毛,忍不住要开口的时候,张绣缓缓说道:“好,我去。”
“他居然真的同意了?!”
直到张绣离开,黄祖依旧觉得意外。
原本他都已经做好了要费尽心机才能说服张绣离开江夏的准备。
没想到对方居然没有质疑就答应下来。
这未免有些太反常了。
“郡守何必多虑?依在下看来,张绣这样实属正常。”
说话的是黄祖主簿孔璋,献计让张绣离开江夏去下雉正是他的主意。
“此话怎讲?”
迎着黄祖询问的目光,孔璋精神一振,侃侃而谈:
“张绣既奉刘使君之命来江夏助郡守一臂之力,理应受郡守节制。
他虽勇武,但在江夏却犹如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如今郡守令他去往下雉,道理充分,他又何以拒绝?”
“说得不错!”
黄祖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调张绣离开江夏有摘桃子的嫌疑,可下雉被程普围攻也是事实啊!
虽然下雉守将说自己能坚持十天半月,但要是有个万一呢?
所以他防患未然,未雨绸缪也是合情合理的嘛!
“既是如此,我们便依计行事?”
“那是自然!”
孔璋傲然道,“郡守莫要忘记,让张绣来江夏本就是刘使君驱虎吞狼之计,如今我们这般,正是奉命行事。
等张绣与那孙策两败俱伤,我们便可坐收渔人之利。”
“好好好!此计大善,令旗真乃吾之子房也!”
黄祖闻言大喜,多日来的不爽顿时一扫而空,“来人,去请祢先生!”
原本还很愉悦的孔璋听到祢衡的名字,表情顿时一僵。
既生璋,何生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