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带来的是淮南方面的消息。
事实上,孙策还没有撤出荆州,张绣就提前安排了斥候和暗哨前往袁术的大本营。
原本还担心可能被现,没想到探子轻轻松松就混进了寿春。
等张绣回过神来一想也对。
毕竟这个时代不是谁都知道情报的重要性。
只是蕲春和寿春相距七百多里,哪怕消息在第一时间传递过来,也已经是生在数天之前的事情了。
好在送来的消息倒也详尽——孙策以其父孙坚留下的传国玉玺为质,跟袁术借得精兵三千,良马五百,向东渡江救难省亲。
“什么?传国玉玺怎在孙坚手中?”
甘宁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不是早已遗失了吗?”
魏延摇头道,“我亦不知。”
说着就带把满怀求知的目光投向了张绣。
恰好这事张绣还真知道。
“孙坚收复洛阳的时候,在一口井中现了传国玉玺。”
看到甘宁和魏延疑惑的目光,张绣继续解释:
“玉玺之所以会在井中,是因为之前十常侍作乱,挟汉帝出逃皇宫时把玉玺扔在了井里。”
“原来如此。”
甘宁恍然大悟。
魏延也默默点头,同时更加肯定了自己的那个猜测。
张绣的身份绝然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了!
先前在南阳就知道黄忠,后来在自己提起祢衡时又是这样,现在对远在千里之外的洛阳秘闻还是如数家珍。
要说他只是一个接管了叔父遗产的小头目,谁信啊!
总之……自己这次跟对人了!
正思忖间,却听甘宁冷哼一声,“传国玉玺既入得袁术之手,只怕孙策再难讨回。”
魏延闻言失笑,“只怕孙策本也未想讨回。”
“哦,此话怎讲?”甘宁不解地问道。
“据说孙策对袁术言曰:‘父仇不能报,今母舅吴景,又为扬州刺史刘繇所逼。’
‘策老母家小,皆在曲阿,必将被害。策敢借雄兵数千,渡江救难省亲。’
‘恐明公不信,有亡父遗下玉玺,权为质当。’”
完整复述了一遍孙策对袁术说的话,魏延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依我看来,他此去江东假名救母,实则另有打算。”
所谓“父仇不能报”,指的自然是这次征讨江夏,却因为张绣横插一杠无功而返这件事。
探子得张绣叮嘱,原本就对孙策的事情很上心。
一听事情又跟张绣有关,索性把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转了过来。
“原来如此。”
甘宁点头道,“三千精兵之于孙策远胜玉玺,此人果非池中之物。”
“哦?”
这次轮到张绣觉得疑惑了,“怎么兴霸,你以前跟他打过交道?”
甘宁听张绣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解释道:
“主公明鉴:先前在江边与那孙策一战,我见他孤身一人便敢上船,心中颇为佩服。
不知为何竟是生出‘若不是已经投了主公,便是跟随此人倒也不差’的心思来……”
魏延惊讶地看着甘宁。
喂,这是可以说的吗?!
他心中在呐喊,却听甘宁继续说道,“……后来与之大战,更觉此人实乃少年英才……”
魏延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伸手扯了甘宁一把。
哪有人当着自家主公的面说自己有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