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肆的话落音,就看见病人的亲属犹犹豫豫的,拿不定主意,显然,围观群众的话让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赵竞渊的话虽然难听,但却是事实,苏月明深吸口气,对着家属道:“正是因为有些人对青霉素过敏,所以才做皮试,如果皮试有泛红起包的现象我不会给他们注射,仅仅是皮试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
对于苏月明的解释,桃花村村民窃窃私语,虽然经过提取粗盐一事,有人感激,但同样的,也有人不服。
二牛就是其中一个,他吵嚷着:“一会儿死人一会儿不死人的,究竟是什么章程好歹说清楚啊,万一出意外了,你们赔钱吗?”
菊香也跟着附和:“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过什么青霉素,什么盘尼西林,这是你自己做的药,莫不是用乡亲们来做试验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觉得苏月明无私的人也动摇了。
“菊香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人命关天还是谨慎一些好。”
“万一治死了怎么办?算谁的?”
……
“你们少说两句,月明是一片好心,你们忘了没盐吃的时候是谁救了你们吗?做人不能不讲良心!”常林急了,跟村民们好说歹说,但总有那么一些人固执己见,摆明了不信任苏月明,明明是无偿救人的好事儿,结果展成现在这样。
村民阿秀不屑道:“感激?槐花婶一家流放都是苏月明一手导致的,虽然她是卖了私盐,但也是逼不得已,苏月明非要追究,不然他们哪里用的着流放。”
苏月明本身就不是脾气多好的人,她冷下脸,“当初在公堂之上怎么不见你出来说话,更何况当时牵连的可不只是我,而是整个桃花村,如果你为槐花婶可惜的话,可以去找张知县,重新审查!”
桃花村的人一听还得了,对着阿秀骂:“你自己想死别拉着其他人!张知县青天大老爷,槐花婶是做自受!”
“就是,知道阿秀你喜欢槐花婶家的小子,但也没必要拖着我们下水!”
“你们!”阿秀又羞又气!
苏月明闹剧看够了,“好了,别吵了!既然亲属犹豫,那就此作罢,我也担不起故意杀人的罪名。”
说着,苏月明走下台阶,竟是真的准备离开。
亲属们一下子就慌了,“苏大夫,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是我们不对,求求你了,苏大夫,如果你不救他们,他们就真的死了!”
“我们错了!”
常瑞擦擦额头上的汗,拉住苏月明,赔笑:“月明啊,赌气归赌气,人还是要治的,你们这群老娘们,一天天不干正事,就知道嚼舌根,去去去!别挡着月明的路。”
苏月明还是要给村长几分面子。
赵竞渊“噗嗤”一笑:“好了伤疤忘了疼,苏月明,今年庙会没你我可不看,啧啧,真菩萨下凡哟。”
苏夜肆怒目而视,“你究竟想干什么!”
赵竞渊摸摸下巴,“跟着看热闹起哄呢,怎么,你没看出来?”
苏夜肆:“……”好气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赵竞渊这么恶劣的人!
苏月明扫了赵竞渊一眼,淡淡道:“既然你们已经同意了,那就进去开始吧,先做皮试,皮试不合格的就算你们想我也不能给他们用。”
亲属们讪讪不说话。
祠堂的房间里。
四个病人的状态属实算不上好,化脓的地方虽然已经处理好了,没有进一步恶化,但他们脸色蜡黄,除了刚开始伤势较轻的刘三还意识清醒,其余三人仍旧处于半昏迷状态。
“刘三的亲属帮忙把刘三的衣袖卷起来。”苏月明把注射器里的空气排出去,点点液体流出,可以进行注射了。
常林看见苏月明拿出注射器的那一刻,眼前一亮,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他行医三十载,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针具!
刘三媳妇儿蔡氏小步上前,帮刘三卷好衣袖,露出粗糙黝黑的手背。
人群里,赵竞渊眼神幽暗,死死的盯着刘三的手背。
银色的针尖戳入手背的皮肤,少剂量的推了一点点,苏月明把注射器抽回来,“观察一刻钟,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注射。”。jújía?y。??m
然后是昏迷的其他三人,分别是是伤势最重的何群,年纪最小的王五和陈麻子。
等待的时间总是煎熬的,桃花村的人建苏月明格外严肃,下意识的放缓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几人,就想看看会不会出现苏月明说的那些状况。
身为医者的常林不放过任何一个瞬间。
一刻钟的时间总算到了。
“刘三手上没有,何群没有……谢天谢地,他们四个手上都没有出现红肿或者起包的现象!”常林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高兴。
原本神经紧绷的亲属们闻言松口气。
苏月明检查一遍后,加大了青霉素的用量,对着刘三注射下去。
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苏月明手上的注射器,里面是透明的水滴,完全看不出来是药,这玩意儿当真有她说的那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