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勤说的那些人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按时到来,就连范勤送出去的暗号,也如同石沉大海。
这次上京除了购买精油之外,另一件事就是打探一下祁王的下落,看看是不是宫里生了变故。
苏月明前脚走,后脚赵竞渊也跟着上京,两人在半道上遇见了。
只能说一句冤家路窄!
“你舍得离开那个破地方了?真是稀奇啊,一个女人也敢单独上路,真是艺高人胆大!”赵竞渊伸手掀开车帘,看笑话似的看着苏月明。
苏月明骑了大半天的马,腿磨得生疼,此刻对赵竞渊的冷嘲热讽也没了好脸,“桓王殿下是来看我热闹的?我自认为上次说的已经够清楚了。”
赵竞渊掏掏耳朵,一脸无赖样,“什么上次不上次的,本王没听懂,要不你再重复一遍?”
苏月明压下心中的怒气,冷冷道:“桓王殿下如果只是想奚落我,您请随意。”说完不再看赵竞渊,驾马离去。
赵竞渊摸摸下巴,“她不让本王跟着,本王越要跟着,长空,跟上去,不要跟丢了。”
长空不明白主子要做什么,他想了想,压低了声音问:“主子,不是说好……
远离的吗?”
赵竞渊眸光一闪,“按我说的去做。”
燕王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苏月明独自离开的机会难得,他就不信燕王能忍得住不对她下手。
反正他是奉命进京,就算燕王有所怀疑,也不能对他做什么。
苏月明现自己沾上了狗皮膏药,赵竞渊没脸没皮的跟上来,就跟听不懂人话一样,不远不近的坠在她屁股后面。
傍晚时分,苏月明远远的就看见了不远处的驿站,她紧赶慢赶,总算今天不用露宿荒野,可以睡个安稳觉。jújía?y。??m
驿站不大,两层小楼外带一个马厩,小院子里有几个差役,腰间配着刀,不过看那圆滚滚的身材,估摸着平日里没少得好处。
也是,此处距离京城不过半日路程,谁敢在天子地界乱来。
“一间上房,帮我把马喂点草料。”苏月明下马,任由仆人把马牵进马厩休息,她去了这么久的马,现在只想沐浴休息。
衙役见苏月明不是官员家眷,对苏月明看轻几分,爱答不理道:“上房没了,还剩一间普通房间,爱住不住。”
苏月明顿了下,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准则,忍了,“那就给我来一个普通房间。顺便给我来一个宫保鸡丁,炙羊肉,三鲜汤。”
这些菜都是驿站里的标配。
可谁知衙役只是抬了抬眼皮,敷衍道:“羊肉没了,只有炒青菜,油渣包子,爱吃不吃。”
嘿,苏月明这小暴脾气,要是没看出来这人故意的,她就是瞎子!正想理论,只见刚刚还拽得很的衙役露出比菊花还要灿烂的笑容走出去。
衙役点头哈腰,声音谄媚无比,“这位爷,上房请,花胶鸡汤,糖醋松鼠鱼这些都有,看您想吃什么,招呼一声就成。”
赵竞渊得意洋洋的进来,骄矜的昂着下巴,“嗯,就按你说的一样来一份。”
衙役笑容灿烂,恨不得跪舔,“小的这就去,大壮,带贵宾上楼。”
从始至终,干脆直接无视了还站在一旁的苏月明,就好像她是透明的一般。
苏月明深吸口气,告诉自己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带我去普通房间。”
另一个衙役很不愿意的样子,凶巴巴的道:“上楼左转第一个房间。”压根没有要带她去的意思。
赵竞渊得意的不行,好似才看见苏月明一般,“哟,苏大夫,真是巧了。”他故意叫的苏大夫而不是苏月明。
苏月明看都不想看赵竞渊,假笑一声迅变脸上楼,其技术堪称川剧变脸。
赵竞渊眼眸一闪,拍了拍手,“她一定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对,没错,就是这样,女人啊!啧啧~”
长空:“……”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表演。
苏月明打开房门,里面有一股很淡的闷气,估摸着应该是最近没有开窗通风,她第一时间就是打开窗户散散味儿。
屋子里陈设简单,一张桌子,两把凳子,一个衣柜,还有一张大床,屏风后面是梳洗的地方,没现有什么异常。
饭菜很快就来了,一盘炒过火的老青菜,一碗陈年大米饭,说实话,桃花村上工的工人都比她吃得好。
苏月明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洗漱完毕之后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好像听到了细微的声响,幸好她早有准备。悄悄睁开眼睛看向门外,只见一只烟管从门缝悄悄伸了进来。
乳白色的烟雾瞬间向屋子里弥漫,苏月明用被角捂住口鼻,手枪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手里。
过了一会儿,门缝处伸进来一把小刀,缓缓撬开门栓,“咯吱”一声,门缓缓开了。
黑夜中,年代久远的木门撬开出的声音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