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竞渊也不嫌弃树枝粗糙丑陋了,“话说,昨晚的那些人究竟是谁派来的,你得罪谁了?”
除了燕王,没有第二人选!
但这话就算苏月明说了,赵竞渊也不一定会信,干脆闭嘴不说了。
“哎,我问你话呢!”赵竞渊追问。
苏月明拄着树枝走得飞快吗,她头也不回道:“我哪里知道,说不定是冲着你来的,我不过是个孤女,哪儿比得上桓王殿下金尊玉贵,你可比我值钱多了。”
赵竞渊哼哼,“我又不是傻子!”
苏月明面无表情的回头,“留着点体力找出去的路吧!纠结这个有用吗?!”
赵竞渊安静了。
胃里的食物经过一晚上加一个早上的消化早已不剩什么,偏偏为了安全,两人又不敢生火,林子里有野味也不敢抓,树上的野果酸涩,完全没到成熟的时候,赵竞渊咬了一口,脸皱成包子!
“嘶~怪不得你不吃。”赵竞渊宁愿饿着,也不想尝试这种滋味了。
苏月明冷笑,“呵呵~你不是说它看上去美味无比,我是嫉妒你找到了食物。”长了一张美人脸,脑子里的水摇起来晃荡直响。
等找到山路出口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两人肚子都饿得没知觉了,又渴又饿,两人不顾形象,瘫坐在大石头上,一步都不想走了。
“呼哧呼哧!”
赵竞渊的喘息声好似破败的风箱,苏月明也没好到哪里去。
歇了一会儿,苏月明舔舔干裂的嘴唇道:“你好歹是一国的王爷,失踪这么久,都没人来找?”
赵竞渊也不要自尊了,“找,怎么不找,长空说不定一会儿就来了。”他目光隐晦落在不远处的大树上,一抹淡淡的影子隐藏的极好。
苏月明脚底都走出了水泡,她拄着树枝起身,“这里离我们落崖的地方应该没多远,为了安全起见,咱们还是快走吧。”
赵竞渊何时这般落魄过,他咬牙,“别让我逮到是哪龟孙在使坏,抓到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两人逃到官道上,死皮赖脸蹭到了一辆牛车,牛车的主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
见到两人的第一眼,吓了一跳,“你们这是遇到山匪了!”
两人对视一眼,“对,要不是我们命大,就被人给杀了!”算是默认了汉子的话。
汉子见他们虽然穿的破烂,但料子都是好料子,而且两人长相不俗,认可了他们的说法,同意捎带他们一程。
等到京城的时候,两人饿的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人能免费送他们到京城已经很好了,哪还能赖着人要吃的,都不富裕。
“去去去!哪里来的小乞丐!滚远一点!”素香斋的店小二对着两人就是一顿轰。
赵竞渊何时受过这种鸟气,当即就跟他争吵起来,“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看清楚我是谁!”
店小二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赵竞渊,不耐烦道:“你谁啊?!你王爷还是公主啊!想蹭吃蹭喝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真王爷赵竞渊哑口无言。
苏月明差点笑出声,哈哈!赵竞渊你也有今天。
“哎,两个傻子真可怜,疯了都知道要挑好的吃!”路人不忍心的摇摇头,扔了两文钱到他们脚下。
然后,苏月明就笑不出来了,赵竞渊哈哈一笑,“他们当你是乞丐!”
苏月明死亡凝视,真想一把耗子药毒死他!
“啧啧~这个疯的更厉害,可惜了那张脸!”有一个路人扔了块碎银子滚到赵竞渊脚下,那遗憾惋惜的目光化作利刃落在赵竞渊身上。
赵竞渊:“……”
钱难倒英雄汉,苏月明也很想有骨气的把碎银子扔出去,可是她跟赵竞渊的钱袋都在跳崖的时候丢了,剩余的银票泡了水,暂时不能用吗,得去钱庄解决。
于是苏月明可耻的心动了,不是她没骨气而是别人给的实在太多了。
一炷香时间后。
苏月明跟赵竞渊一人手里拿着两个肉包子,毫无形象的蹲在街角啃包子,你一口我一口,度不慢,用餐姿势还挺优雅。
然后最狼狈的时候,两人被一群人围住了。
“瞧瞧本王看见了什么?桓王跟苏姑娘竟然这么狼狈的躲在这儿啃包子,啧啧啧!惨,实在是太惨了!”
燕王赵亦舟幸灾乐祸,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叫什么,这就叫运气!
赵竞渊手里的包子“啪嗒”一声落在地上,他就跟找到组织一样,对着燕王哭嚎,“二哥你总算找到我了!你是不知道啊……”巴拉巴拉,赵竞渊把昨天生的事情说出来,末了总结,“我真的是无妄之灾啊,都怪苏月明!”
苏月明慢条斯理的吃完两个包子,拍拍手心的碎屑,目光落在衣冠楚楚的赵亦舟身上,“对付我一个弱女子,燕王不觉得太过兴师动众?”
赵亦舟不以为然,“对苏神医,不谨慎点怎么行,今日若不是本王运气好,岂不是又让苏神医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