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你把苏月明是神医的事情添油加醋传出去,务必要不动声色的传到柳太傅的口中,记住,一定不要引起他人的怀疑!”赵竞渊眼前一亮,心中有了人选。
长空惊讶,“柳太傅?!”
不怪长空如此失态,柳太傅全名柳镇鸣,今年七十岁,三朝元老,也是三朝帝师,虽然现在已经辞官清修,不问世事,但他的大名,整个京城,如雷贯耳。
就连脾气暴躁心狠手辣的赵钰燃,也得给柳太傅几分薄面,可惜的是柳太傅一生只有一个儿子,儿子媳妇儿早逝,留下一个孙女儿名叫柳湘湘,今年二十岁,身体不好,常年缠绵病榻,大夫说就这两年的事情。
如果得知苏月明医术高强,柳太傅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为了唯一的孙女儿,柳太傅不会介意跟燕王对上!
赵竞渊想着就忍不住笑出声,“光是想想赵亦舟黑脸的样子,就觉得有趣。”
长空也跟着笑,只要柳太傅决定出手,燕王就得乖乖的把苏月明交出来,连个屁都不敢放!
“主子,属下这就去办。”长空抱拳,干劲儿十足。
赵竞渊也懒得换衣服吗,就顶着一身狼狈去见皇帝,不然他这一路的苦楚不白受了,总得让那些人知道不是。
想到这儿,赵竞渊连桓王府的大门都没关,大剌剌的让众人观看,看见了才好呢,甭管嘲笑还是恶意,总得有人宣扬出去,他这小可怜的人设得立住了!
“桓王求见圣上!”赵竞渊衣服上污渍横行,背上还有鲜血,脸色苍白,看上去就惨兮兮的。
裴思彦反复打量赵竞渊,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桓王这是……怎么了?莫非遇上歹人了不成?”
赵竞渊苦笑,“我昨晚遇见一波黑衣人,在我表明身份后,仍对我展开追杀,幸好我命大,这才逃过一劫,就是狼狈了些,想到皇上召见,也顾不得许多,就这样来了。”
裴思彦了然的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赵竞渊经历的肯定不止这些,“皇上在勤政殿,咱家这就带你过去。”
到了勤政殿,赵钰燃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眉头紧皱,脸色很不好看,待看见赵竞渊的模样后,更是直接黑脸,“你看看你的样子,衣冠不整,一点皇家人的样子都没有!”
赵竞渊哭起了委屈,“皇上,臣也想体面点,可臣回到桓王府,才现府里一个人都没有,院子里落叶三尺厚,都长青苔了,都没人打扫,臣就是想先整理仪容也没办法啊。”
赵钰燃不是傻子,立刻就想到了前因后果,脸更黑了,瞪着赵竞渊没说话。
赵竞渊继续说,“臣昨天遇见歹人,九死一生,背后划了这么长一条口子,要不是运气好,皇上你现在就见不到臣了!”说着就要掀开衣服给赵钰燃看他背后的伤口。
赵钰燃深吸口气,压制住内心打人的冲动,“行了!玉美人还在玉秀宫等你,朕就不留你了!”彡彡訁凊
赵竞渊放下衣袍,“皇上,你可得为臣做主啊!”
“知道了,你走吧!”
赵竞渊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走出勤政殿,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只剩下冷漠。
玉秀宫属于比较偏僻的宫殿,当初先帝薨逝,无子嫔妃一律殉葬,其中就包括深受先帝宠爱的丽贵妃。
所以玉美人封号低,没存在感,靠着赵竞渊这个儿子倒是躲过一劫,只不过至此以后,越不爱走动,像个透明人。
玉美人三十五岁,身形婀娜多姿,一张芙蓉面,尤其是那双眼睛微微上挑与赵竞渊如出一辙,一身浅绿色的薄纱长裙,头上简单插了一支百合玉簪,饶是如此,也无法掩盖她惊人的美貌。
一颦一笑,都带着无法言说的魅惑,女人见了都得自惭形秽。
“你终于回来了!”玉美人看见门口的那社熟悉的身影时,呜咽一声,扑上去死死抱住,“娘真的好想你啊!”
一旁的青釉姑姑红了眼眶,“娘娘,王爷回来就好了。”如果不是有桓王在,娘娘说不定早就自杀了!
赵竞渊眼眶微热,安慰母亲,“娘,孩儿回来了。”
玉美人松开赵竞渊,擦擦眼泪,“你后背怎么了?”她翻过赵竞渊的身子,后背那条大口子明晃晃的露在玉美人眼前。
“你受伤了?快,青釉,去拿伤药,让人备水,给渊儿洗洗伤口!”
一阵兵荒马乱后,赵竞渊舒舒服服泡个澡,玉美人有空的时候就给赵竞渊做衣服,因此,玉秀宫里不缺赵竞渊的衣服穿。
而门外,玉美人一脸惊奇的道:“这包扎伤口的布条看上去像女子的亵衣,渊儿他……”
青釉促狭的眨眨眼,“说不定娘娘就快做婆婆了,要不了多久,孙子都能抱上了!”
玉美人笑的合不拢嘴,“这孩子也真是的,有喜欢的人了也不跟我说,不行,我的好好准备一份儿见面礼,到时候让渊儿带给她,也不知道小姑娘喜欢什么?”
“娘娘眼光好……”
“你们在的说话说呢,这么开心?”赵竞渊穿上母亲新做的衣裳,头半干的披散在脑后,犹如一朵娇艳欲滴的海棠,让人看了移不开眼。
玉美人笑道:“渊儿此行,可是有姑娘同行?”
赵竞渊不想骗他娘,“确有一人。”
“我就说有吧,那姑娘是不是你的心上人,我要准备些什么礼物啊,你到时候记得给人家姑娘送过去,要是有机会,你把那姑娘带进宫来我看看。”玉美人一想到这儿,脸上的笑越灿烂,好似已经看见了孙子在向她招手。
要不是玉美人本身长得漂亮,这笑容还真的有些猥琐。
赵竞渊不知道该怎么说,让他欺骗母亲,做不到,但让他坦白自己的心意,他好像也做不到。
因为他跟苏月明之间,可能性几乎为零,尤其是他表面上对苏月明那么恶劣,苏月明只怕讨厌他还来不及。
“娘,我没有喜欢的姑娘,你别乱说,更何况我现在这样,不论跟谁在一起,都是连累人家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