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不行了,我的肚子好痛!”陈燕是怀孕八个月的孕妇。她脸上全是冷汗,捧着肚子开始哀嚎,她支撑不住,眼看着就要瘫倒下去。
苏月明赶紧扶着她的手,抽空对赖宏光道:“快去准备热水,干净的剪子以及烧酒!”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苏月明都没有给人接生过,对于妇产科这块儿,她委实不熟,可现在刀架在脖子上,不上也得上。
否则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去死。
赖宏光一个男人没经历过这些,早就手忙脚乱了,“我……我马上就去!”一转身,头就撞在了门框上,眨眼间,就起了一个大包,可见他有多紧张。
苏月明赶紧把孕妇扶着上床,还没来得及出口安慰,另一个孕妇周蓉怀孕七个月,身下的裙子已经被鲜血染透了,嘴里有气无力的哼哼,“痛……好痛……我不行了……呃!”
她已经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了,偏偏这个时候,连个能帮上忙的人都没有,只有苏月明一个人会医术。
苏月明恨不得一个人掰成八瓣来用,她没办法了,只能找两个住手,男人肯定不行,最后就剩下两个未成婚的少女。
秀芬跟晴晴被抓了壮丁,苏月明也没时间跟他们讲太多,只能让她们麻利的准备好生产需要的纱布,铜盆装好开水。
“晴晴,你来看着周蓉,她现在肚子痛刚作,宫口没开,还要再等等,你先看着她不要咬伤自己。”
苏月明拿出一块帕子塞在周蓉的嘴里,对着晴晴讲解。
晴晴立马开始准备起来,陈燕见周蓉的状态比自己差多了,也知道周蓉现在的情况很紧急,她虽然疼,但是没有出血,就喘息着道:“苏神医,你先……先看周蓉吧,我还能忍……”
苏月明地脑图,“你先保存力气。”
周蓉已经不太能出声音了,除了闷闷的痛呼,浑身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鲜红的血液染湿了床单。
这种情况靠她自己分娩已经不可能了,在现代还可以用剖腹产的技术,在古代,这种情况几乎胎死腹中,为了大人的安全,只能强行用胎儿的性命换大人一条命,不然,时间再耽误一会儿,大人孩子都得死。
情况紧急,苏月明一边给周蓉做扩张,一边对外面的人道:“情况危急,大人小孩只能救一个,周蓉的亲人在嘛,尽快做决定。”
赖宏光一个汉子红了眼眶,“周蓉的丈夫没了,你……一定要保住大人!”虽然他很想给兄弟留后,可周蓉的命也是一条命。
苏月明正想实施,周蓉半睁开眼,虚弱无力的说:“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母亲都是伟大的,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周蓉想的还是给亡夫生下血脉延续,苏月明不理解,但她尊重周蓉的选择。
苏月明不忍心看着周蓉死去,她破釜沉舟,冷静的考苏周蓉,“听着,我现在有个办法能够让你孩子出生,你也不用死,但成功的把握只有五成,如果失败,也许你们两个一个都活不了,如果你愿意我就试试。”
周蓉低低闷哼,“麻烦你了苏神医。”
苏月明不忍,“会有些疼,你忍一忍。”她有麻醉剂,但孕妇需要的麻醉量她不是专业的很难估计,万一麻药给多了,周蓉失去知觉,活着影响到胎儿的智力,那就不是做好事,而是造孽了。
周蓉反而虚弱的笑笑,努力安慰苏月明,“苏神医……我可以的。”。
苏月明不在落锁,拿出一根木棒让她咬住,“不要咬伤了舌头。”
接下来苏月明用的是现代很常见的侧切技术,一刀下去,周蓉牙齿都快咬碎了,如果不是有木棒,她的舌头肯定会被咬伤。
“呃!唔!”
周蓉疼的浑身是汗,秀芬已经吓傻了,还是听从苏月明的吩咐死死按住周蓉,不让她乱动。
苏月明聚精会神,完全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她争分夺秒的跟死神赛跑。
屋外,赵竞渊来回踱步,听着里面传来的痛呼,心神不宁。
轻风看不下去,嘲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是你老婆在生孩子呢。”他就是看赵竞渊不顺眼,觉得赵竞渊是个心机婊。
赵竞渊隐晦的翻个白眼,“你知道什么!里面的两个孕妇,如果苏月明救下他们的性命孩子平安生产还好,万一出个意外,你觉得那些人的家属会做出什么事儿?只会把怒气悲伤全部撒在苏月明身上。”
人性的恶,赵竞渊从不吝啬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皆大欢喜自然好,可世间的事情没有绝对按照你想的去展。
轻风还是个少年呢,哪里想得到那么多,立马结巴了,“不,不会吧,苏月明可是为了救她们!”随即不知想掉了什么皱眉道,“你刚刚怎么不阻止!”
人有亲疏远近,比起那些陌生人,轻风在乎的当然是苏月明,可以说,除了苏月明,这个世界还真没什么他在乎的人。
从被苏月明带回苏家的那一天,被苏月明当成家人的那一刻,哎哎轻风心里,苏月明就是最重要的人。
赵竞渊失笑,“因为我知道苏月明绝对不会放任他们不管,所以,他们最好理智一点,否则,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只是笑的时候多了,别人总以为他温和罢了。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轻风没谈过恋爱,也没喜欢过人,但他就是觉得赵竞渊对苏月明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
“你有什么居心?”
赵竞渊也不装了,“我能有什么居心,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懂不懂?”
轻风不屑的撇嘴,“不懂,打呢我可以肯定,苏月明不喜欢你。”他强调。
赵竞渊不以为然,“你年纪小,还不懂,我不怪你。”
轻风不悦,“呵呵,你倒是够老,也没见你讨苏月明欢心!”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哪里扎心往哪里说。
“生了!生了!是个男孩!”
屋子里传来秀芬惊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