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琪,累了吧,我俩歇一会儿。”我看到满头大汗的她,关切地问。
“上山不同于走平路啊,没想到这么累。”米琪停下后,咕嘟喝了两大口水,“但我还能坚持,继续走吧。”
“我的体力好,我拉着你,如何?”说着,我伸出了手。
米琪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将手很顺从地递了过来。
我俩手牵着手,仿佛情侣游玩似的,一直爬到了山顶。
科比和gigi的墓地并不难寻找,像之前查到的资料一样,它们就位于山顶上,从那里的确可以看到纽波特海岸、太平洋和科比的私人豪宅。
“你看,这是刚有人上来祭拜过的样子,有鲜花,有篮球,还有一个生日蛋糕。”米琪指着科比和gigi的墓地说。
“生日蛋糕有点变质了,应该是几天前的,鲜花倒像是今天带来的,说明几天前和今天都有人来祭拜。”我像侦探一样,分析着眼前看到的情形。
“说不定咱们在山腰上碰到的那几个人,就是来祭拜科比和gigi的。”米琪回道。
“米琪,你也看到他们了,有没有觉得有点眼熟?”
“你这么一说,确实如此,我总觉得见过那个女人……”
“会不会是瓦妮莎?”在米琪沉吟时,我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会,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我觉得应该就是瓦妮莎,趁着周六,她带领两个女儿来祭拜科比和gigi。”
“你了解科比除gigi外的其他三个女儿吗?”我像考试般询问米琪。
“知道一些啊,科比的大女儿生于2oo3年,比我小一岁,目前在南加州大学读书,三女儿比安卡生于2oo生于2o19年。瓦妮莎带在身边的两个女儿,就是比安卡和koko。”
“很不错嘛,如数家珍一般。”
“孟科,你说她们带生日蛋糕前来,应该是谁过生日了吧?”
“我觉得是科比或gigi的生日。”说完,我拿着事先准备好的鲜花,推开正对墓碑的小铁门,走进了用大理石堆砌的近乎长方形的墓园。
米琪也跟着我走了进去,两人并排站在那里,对着科比和gigi的墓碑进行了鞠躬、缅怀与默哀。
我在放鲜花的时候,注意到墓碑上已经有了刻字,但刻字不大,只写了科比与gigi的名字以及生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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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gigi墓碑上的数字引起了我极大的关注,她的生日竟然和我是同一天,我以前从来没有留意过这个。
米琪显然也看到了,轻轻地说道:“孟科,gigi和你是同一天的生日啊,看来这个生日蛋糕八成是瓦妮莎三天前给她带来的。”
我点了点头,得知gigi和我是同一天生日,不少缠绕在我心头的疑问似乎有了答案。
科比在2o24年5月1日离开时对我说:“你长大成人了,我该走了。”
我还怀疑,他所说的对象不是我,现在看来,他是在对gigi说的,因为gigi活着的话,那天正好是18周岁。
按照这个思路,科比之所以在我的世界出现,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gigi。
我在很小的时候,爸妈带我去北京奥运会上看科比的比赛,赛后,我们一家人和科比一家人碰面了,那是一个开始。科比当时应该也知道了,我和gigi出生于同一天,但我比她大了整整两岁。
再之后,就是我在高一寒假时,跟随我爸前来洛杉矶了。科比和gigi乘坐的飞机失事,我和我爸为了缅怀科比,请求出租车司机带我们去湖人队的主场球馆斯台普斯中心,在那里,我观看挂在球馆外墙的科比海报时,他的灵魂注意到了我,可能是记起了小时候的我,可能是现了我身上有和gigi相似的东西,也可能纯粹觉得顺眼,于是,科比的灵魂跟着我来到了中国。
就这样,他把我当作gigi,陪伴了四年多的时间,直到gigi成年为止。他不仅在篮球上给予我很大的帮助,也在其他方面给予我指导和建议,才让我成长为今天的自己。
不管科比将我看作gigi也好,当作孟科也罢,我在内心里都是由衷感谢他的,可以说,没有他,不会有我的今天。
“科比是一位伟大的父亲,他爱自己的女儿,甚至胜过爱他自己。”我幽幽地说。
“你说什么?”米琪看我沉默了好大一会后,又冷不丁地冒出几句不清不楚的话,便追问道。
“我说,科比是一位伟大的父亲。”我望着米琪,重复了刚才的话。
“是啊,我看过报道,说科比在飞机失事时,试图将gigi举起来,他在生命受到威胁的那一刻,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女儿的安危。”
“所以保护女儿成了他的执念,就像他以前对于篮球的执念一样,这何尝不是一种黑曼巴精神呢?”
“对,永远不向命运屈服,是科比一直以来追求的东西。孟科,你认为,科比在飞机即将失事时,会想到命运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吗?”
“或许吧,但具体的答案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那你相信命运一说吗?”
“我说不清。”
“我相信。”
“你相信?”我带着怀疑的表情看向她。
“是啊,比如咱俩能够相遇,不就是一种命运吗?”
我深深地望了望米琪,没有回答。
我和米琪在科比与gigi的墓前待了两三个小时,临近中午的时候,才慢慢走下山去。
之后,两人找了一家麦当劳餐厅随便吃些东西,下午开车沿着纽波特海岸游玩了一圈,等回到我们学校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在食堂吃过晚饭,我送米琪回去的路上,突然想到了科比在5月1日托梦的事。
“米琪,你还记得我生日那天,咱俩做的梦吗?”
“怎么可能忘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