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是玉城最大的纺织世家,出产的衣物远销海外。
白家家大业大,后来会逐渐败落,不是白文英败家,而是因为时局动荡,白文英为了原身的安全,说服原身陪同自己一道前往国外。
她们前往国外时,将家业收缩大半,后来重新回来,家业和从前比本就远远不如,又因为种种原因,白文英所幸就让白家家业败落下去,免得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毕竟,当时白家只有白文英一个女人是掌事人,白家的旁支记恨白老爷不肯从他们之中过继孩子,将自己辛苦打下的基业白白送给他们,白老爷过世后,他们丁点援手都不肯伸出。。x33yqx?。??m
后来原身也过世,就只剩了白文英,白文英却不曾上门求他们这些宗室叔伯,而是将白家家业败落下去。
那时候开始,白家的宗室旁支,和白文英就彻底反目成仇。
在他们看来,白文英宁愿家业败落,也不肯让自己人沾染半分好处,这种人根本就是反种贱皮。
哪怕是为了自保,让自身拥有武力值,也是最应该做的一件事。
许愿在忙这个,忙的同时,也没忘记带娃。
白文英时常见不到人,满世界乱跑,只在年前回来一次,陪许愿过了个年。
白文英回来的时候,许愿带着她去练木仓。
白文英虽然诧异许愿怎么找到的这种地方,但也没多想,她还在国外留学时,家中的一切都是被自己母亲撑起来的,母亲从来不是什么柔弱的菟丝花,而是一棵足以令她倚靠的参天大树。
年一过完,白文英再次离开。
白家的变化无人得知,而邢鸿熙和珍娘这边,邢鸿熙不负众望还是和人染上了赌的毛病。
他手气差,十赌九输,偏他自己没点避暑,手里哪怕有一个铜板,饿着肚子也要将那唯一的一个铜板贡献给赌坊。
放款借贷的人也知道不能涸泽而渔,邢鸿熙借钱只能借到最低的,而且一有钱,立刻就会被抢走。
别说邢鸿熙,珍娘手里的钱都是握不住的,隔三差五就有人上门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一扫而空。
珍娘从一开始的惊慌恐惧,到后来的麻木不仁。
一次偶然,邢鸿熙看到了心蕊。
他根本都没认出来那是他女儿,心蕊跟着珍娘的时候,面黄肌瘦,吃不饱穿不暖,身上的衣衫都是人家不要的,破破烂烂的衣衫,让珍娘捡回去,找着还能用的布料,剪下来缝缝补补做出来的。
后来被珍娘卖到白府,许愿好吃好喝地养着,越养越富态,越养越好看,现在看过去,珍娘都不敢认,更别提基本没怎么和心蕊打过照面的邢鸿熙。
邢鸿熙现不对,是因为珍娘眼神复杂地看着被芸娘抱在怀里,手里还把玩着许愿递过去的怀表的心蕊。
邢鸿熙追问之下,珍娘才说那女孩就是心蕊。
邢鸿熙这个人,他没什么本事,但是他脸生得好,没被赶出邢家的时候,被家里姨太太针对,被父亲漠视,但是没关系,有珍娘护着他,他一点苦没吃。
后来被赶出邢家了,但是还是没关系,珍娘供他吃供他穿供他上学,他从来不为家里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操半分心。
相比之下,邢鸿熙看不上珍娘,因为珍娘说是他的童养媳,其实只是他家的下人。
而且珍娘不识字,邢鸿熙可是上过学的人,身边的女同学,也是知书达理明事理的人,他自然看不上珍娘。
加上珍娘为供他吃穿供他上学,后来有了孩子,又得供养家里的孩子,没日没夜地操劳,人饱经风霜,原来的几分好看也降了分。
邢鸿熙就更看不上珍娘了。
他觉得自己天下独一无二的好,配得上更好的。
而且,凭他的本事,只要他认真去做了,就肯定能够做出一番事业来。
如果没能成功做出一番事业来,那不用说,肯定是因为他没认真。
做出一番事业需要一笔起步资金,这是他和人染上赌的最初缘由,他需要一笔起步资金,有人带他去赌坊,说是有可能能够一夜暴富。
他信了,去玩上几次,开头运气不错,赢了好几把,后来就开始走下坡路不停地输。
输光了他本来脑子清醒要走了,旁边有人过来借他钱,说他运气很好,让他再试一次,他试过之后,竟然将输掉的连本带利地赢了回来。
将借来的钱还掉后,旁边人又说,趁着运气不错,再接再厉才是王道。
他听了旁边人的话,最后红了眼,哪怕再次输了个精光,脑子却也没有半点清醒,只想继续借钱。
后来,邢鸿熙便染上了赌。
从珍娘口中知道那个富贵的小女孩竟然是心蕊,是他和珍娘的女儿,邢鸿熙脑袋里的想法不断翻涌,没有片刻停歇。
他想不到白家将心蕊买走,竟然不是为了给他一个惩罚,而是真的看上了那个小丫头片子。
邢鸿熙心里想白家果然是女人当家的人家,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放着他儿子不要,反而要了个丫头片子,真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以及,怎么被看上的不是儿子,而是女儿呢?
要是是儿子,凭借白家对心蕊那个丫头的看重,将来白家的家业,岂不是都会落到自己儿子手里?
这么一想,邢鸿熙疯狂心动。
他将珍娘抱在怀里,柔情蜜意地和珍娘认错。
珍娘麻木的心逐渐泛活。
看出珍娘被哄回来了,邢鸿熙赶忙趁热打铁,道:“珍娘,你也看到心蕊那丫头在白家的日子了,你是心蕊丫头的亲娘,心蕊过得好了,怎么能不顾你这个亲娘?”
珍娘面色苦涩:“是我先不要她,她顾不顾我,也没人能说什么。”
“怎么不能?没有你,根本都没有心蕊,是你带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生恩大过天,她除非是死,否则无论如何,都无法斩断和你这个亲娘之间的血脉联系,你即便不为自己,也为我,为咱们的儿子着想几分啊。”
提到儿子,珍娘面色再次变化。